賈母歎著氣道:“家門不幸啊!”王夫人忙於寶菱娘與嬌杏道:“這是我們府上政老爺的二房,是個不知自重的人,她嘴裏說什麼,你們千萬別往心裏去。”
寶菱娘和嬌杏也才笑笑過去了。
鳳姐道:“老祖宗,有這個貨在,留在府裏,難免會趁機找事,別到時候惹得大家都不幹淨。”王夫人道:“那又能有什麼法子?”
賈母道:“”偏偏他屋裏那個環兒又是個不長進的東西,這一母一子該如何是好啊?”韓西西道:“外祖母,環兒不是早已經與彩雲許了婚事的嗎?趙姨娘怎麼樣,再說歸說,氣歸氣,還是該給環兒與彩雲把婚事辦了,大觀園也不是騰不出一間來,何必惹她口舌,若大家都不喜歡,隻將他們分的偏點的院子就是了。”
王夫人道:“黛玉說的也是,安排了,也省的她見天這麼鬧,堵住她的嘴也就罷了,若是她再敢惹是生非,那是在收拾她也有話頭。”
賈母想想道:“也是,去,把那個貨給我叫來!”
一會兒,又見趙姨娘進屋來,再不像先前那股氣焰,怯怯的看著賈母,賈母道:“你去準備一下,挑個好日子,把環兒跟彩雲的喜事辦了,就在大觀園裏住荇葉渚,但有一樣,那是環兒很彩雲的住處,你不可無事在內遊逛,若是惹出事來,定不饒你!”
趙姨娘一聽歡天喜地,謝了老太太,便去了。
就聽小廝來報:“宮裏頭傳老爺進宮了,還說讓寶玉,賈蘭和薛蝌也即刻進宮。”鳳姐道:“那定是封官的事了。”
韓西西忙與寶玉會怡紅院,著了正裝,與賈蘭一起入宮去了。
直到傍晚,才見寶玉賈蘭與老爺一起回來,喜笑顏開,一進家母房中,鳳姐即可上前道:“拜見三位老爺!”
眾人笑道:“看看這個二奶奶,就開始拍馬屁了!”
賈政坐於賈母身旁,道:“母親,都是您教導有方,如今孫子重孫都已成才,皇上已經封了官職,明日起,就要每日正式入朝為政,再不能如先前一般,終日閑逛了。”
賈母道:“那薛蝌也去了,是個什麼官職?”寶玉道:“薛蝌本是第六名,但卻是寶姐姐出嫁前,皇上許的,因此就薛蝌的長處,安排的是文官,也賜了府邸。”
賈母連連點頭道:“好啊!看看我們府上這些兒孫,竟個個如此出息,就算我老太太現在閉眼,也能瞑目了!”
鳳姐忙道:“老太太說的這是什麼話?老祖宗要活的千歲看見重孫子,重重孫子,重重重孫子都成才罷得呢!”
賈母道:“那我豈不成老妖精了!”鳳姐道:“老祖宗豈不是個老妖精?不然怎麼能庇護的子孫個個如此得意呢!”
賈母笑得接不上氣,罵道:“你這個潑猴啊!”
忽聽豐兒來來報:“奶奶不好了!”鳳姐見這丫頭如此匆忙,掃了代價的興,罵道:“放你娘的屁!沒見老祖宗正樂著,那就不好了!”
豐兒急道:“小的是說平兒奶奶不好了!”賈母等眾人一驚,賈母問道:“平兒怎麼了?”豐兒道:“從昨起,奶奶就吃不下東西,吃什麼吐什麼,喝水都吐,這會整個人軟材床上,動彈不得。”
賈母忙道:“太醫去瞧了嗎?”豐兒隻委屈道:“奶奶就是不讓叫太醫,小的才來報奶奶的。”鳳姐道:“你快去叫太醫,我這就過去。”
賈母道:“都過去瞧瞧!”
賈母等一眾人到了平兒屋裏,見平兒果然躺在床上,小紅在一旁拍著背,還在幹嘔著,賈母坐於床邊道:“我的兒,怎麼了這是?”
平兒已經虛弱的無力言語,隻是望著賈母,說不出話來,賈母道:“快躺下,別說話,好生歇著!”
太醫來了,問了大概情況,剛把了脈,突然跪下給賈母叩頭,眾人嚇了一跳,隻見太醫道:“給老祖宗道喜,平兒奶奶是有喜了!”
賈母等又驚又喜,忙給平兒道喜,太醫又道:“因平兒奶奶心中結了鬱症,所以導致害喜過重,不礙事的。”
賈母賞了太醫,太醫一走,鳳姐往床前一站,也不顧旁邊有人,瞪著平兒道:“你這存的是什麼心思?想必自個早就知道是喜吧?還不敢說出來,難不成害怕我害了你的崽兒?你我相交這麼多年,別人誤解我,我也不理會,連你也不知道我是個什麼人嗎?我的心腸就那麼歹毒?”
說著,鳳姐坐在床邊竟委委屈屈的哭起來,平兒忙爬起來給鳳姐磕頭,韓西西忙扶著平兒躺下,賈母看明白了,笑道:“原來是為這啊!”然後點著平兒的頭道:“你這個傻丫頭,真是擔了多餘的心,就算你奶奶有這個心思,她前麵已經有了巧姐,苒兒,就算你生個小子,威脅得了他嗎?”
鳳姐又破涕為笑,拉著平兒的手道:“你也是,小心小的太厲害,也怪我,從前總是疑神疑鬼,弄得你在我跟前也不得不小心謹慎的,今兒當著老祖宗大夥的麵,我撂句話,你的孩子生下來,我必定會當我親生的一樣,咱們倆,跟誰隔心,咱倆還能隔著心嗎?再說了,就憑你我的了解,想隔心,隔得住嗎?你我誰不是對方一撅腚,就知道放什麼屁嗎?”鳳姐點了平兒的頭道:“你呀!說你明白,怎麼也這麼糊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