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安朝收複北邊失地皇上龍顏大悅才大赦天下,若是讓皇上知道宰相之女卻在家中打殺奴隸,這事傳出去無疑在....”
“嘔....”
池歲禾再次從椅子上跌坐在地,顫抖著扶著桌腳,頭一歪便吐出一口鮮血。
看清地上那朵血花,池嘉禾瞳孔猛地一縮,未盡的話堵在唇邊。
池歲禾竟聽她的話聽到吐血??
孺子不可教也!爛泥扶不上牆!
池歲禾也愣,抿了抿唇嚐到滿口腥甜。
也不理跳腳的池嘉禾,隻難以置信的看向院中滿身是血的人,突然明白了什麼。
殺了他....
想法隻是一劃而過,身體各處被牽扯的疼痛就遍布。
池歲禾顫顫巍巍捂著心口神情悲痛的看著陸年,昏迷之前明白了一個事實。
這人,她動不得,否則先死的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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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連日以來心情鬱結,再加上一時氣血攻心所以才會導致吐血暈厥,隻需開兩味藥調理身體。
不過心病還需心藥醫,還得姑娘心平氣和解開心結才好。”
“是、是。”池庭連連點頭同大夫往外走,沉聲揚手,“來人,送張大夫。”
大夫一走,屋內便陷入詭異的沉默。
“跪下。”錢蘭看著麵前臉色微白的女兒,厲聲嗬斥。
池歲禾一睜眼便聽到這話,眼皮狠狠一跳,下意識轉頭看去。
池嘉禾麵前站著一個貌美的婦人,此時臉上含著薄怒,讓她的氣勢盛了三分。
再看婦人旁邊高大的男子,氣質更是不俗。
池歲禾眨了眨眼,這兩位想必就是原主的父親池庭和養母錢蘭。
說是養母,是因為原主幼時生母便因病去世,一直都是妾室錢蘭多加照顧。
可原主不知哪聽來的瘋語,篤定是錢氏害死生母,處心積慮為的就是相府的主母之位。
在她生下池嘉禾之後,對這話自然深信不疑,對她心有怨恨處處針對,連帶著池嘉禾都十分厭惡。
總之,原主在書中就是個怨天怨地怨所有人的存在。
她看書時倒是看不出錢蘭有多居心叵測,能看到的隻是一個視原主如己出,從頭到尾都在為兩個女兒著想謀算的母親。
錢蘭不知她心中的百轉千回,隻看著麵前倔強著臉一動不動的人,冷眉一擰。
“我讓你跪下!”
“咚”的輕輕一聲,池嘉禾咬緊唇瓣下跪,脊背蹦得筆直,像是有一把尺撐著,讓她無法低頭。
“自幼我是怎麼教你的?歲禾是你姐姐!你究竟有沒有把姐姐放在眼裏?今日你能不知尊卑將她氣到吐血,明日你又將如何?”
說完便將手往後一伸,身後的下人早有準備,眼疾手快送上一把戒尺。
錢蘭絲毫不猶豫,讓下人扯過她的手,對著便是狠狠一打,速度之快連池庭都未反應過來阻攔。
“啪”的重重一聲打破詭異的氣氛,池歲禾聽得心驚肉跳。
眼見著她並不是要做做樣子而是真的要懲罰,連忙捶床出聲:“別——”
聲音很輕,但還是讓所有人都止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