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淚時陸年才感受到脖頸的濕意,身體不由又是一僵,心疼地輕歎了口氣,憐惜、珍重的在她頭頂落下輕飄飄的一個吻。
黑暗中沒有人看到,她也沒有察覺,做完之後,心跳如雷。
隻覺在抱著她要出大事,連忙鬆開了她,雙手撐著她將她從身上抱下來,用被子將她裹成一團。
“奴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說完就提了劍出去,池歲禾腦袋放空不知在想什麼,過了會不見他回來又開始亂想。
掙紮猶豫之下抖著手正要鬆開被子下床,就見外邊的光亮了起來。
是陸年點了蠟燭。
池歲禾扣著錦被上的花紋,試探出聲喚他:“陸年?”
陸年下一秒出現在門口,手裏捏著東西,聲音溫潤好聽:“小姐,不是狼,是兔子。”
兔子?
池歲禾錯愕看向他手心,一隻正在他手裏掙紮的兔子映入眼簾。
隱約能看出毛發是白色的,但不知從哪鑽過來的,身上沾滿了細草和灰,眼睛赤紅,正低低的叫喚。
陸年一手提著兔子,一隻手捏著沾濕過的帕子在它圓滾滾的身體上擦拭。
擦過之後兔子的毛發更顯柔軟,灰色也變回了白色,白白胖胖的一隻被放到床上,看起來可愛極了。
池歲禾看著腳邊的兔子,想到方才就是它來蹭自己將她嚇得不輕,心癢癢的,想捏它卻又不敢。
溫熱落到了手上,陸年牽過她的手輕輕搭在了兔子的背後,安慰她:“小姐可以摸,這隻還是幼兔,不會咬人的。”
“幼兔?”
池歲禾已碰到了它的身體,毛發刺刺的戳著手心,她被撓得縮了縮手。
指尖戳著它胖胖的身體,聽陸年這麼說,疑惑地問:“幼兔怎麼那麼胖?”
“許是吃太多了吧,其他的幼兔也沒有它這麼胖的。”陸年一本正經的回答。
池歲禾卻被他逗笑,見兔子主動來蹭她的手,也不怕了,抱著它放進懷裏,順了順它的毛,又摸了摸它的身體。
“陸年你怎麼知道?你養過兔子嗎?”
陸年起身去點蠟燭,“撿到過,都是山裏的野兔。”
池歲禾眨著眼十分好奇地問:“然後呢?長大後可有生小兔子?”
“然後就被吃掉了。”
“......”她竟無法反駁。
陸年點了蠟燭回來坐回她身邊,借著光終於得以看清她此時的樣子。
眼眶微紅,水洗過的眼在燭光下更亮,臉上還掛著淚痕,可已經是在笑了。
她此時的樣子,倒是和她懷裏的那隻兔子如出一轍,都可憐兮兮的,惹人憐愛的模樣。
陸年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