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跳出的文字雖然簡單,但是卻讓鄭毅感受到了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壓抑與恐懼,特別是最後的那兩個字--"抹殺"。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鄭毅卻很清楚的意識到那個能夠將文字傳入自己大腦的存在,它要是真的想要抹殺一個人應該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更難。網絡時代成長起來的鄭毅有著比他的父輩更強的接受能力,因為現在這種情況有很多的小說都有提及,也指出了最佳的應對方式。
他能做的,就是把一切疑問都拋掉,老老實實的完成這個任務。
"這個地方……,好像並沒有多遠。"鄭毅按照地圖上光點的標注往前方望去,在敵方陣地前似乎有一個很顯眼的小黑點,與目標的位置正好重合。
就在鄭毅發呆的時候,雲濤在後麵猛地一推他的背部,把他按在了一個積了厚厚一層泥水的彈坑中。還沒等鄭毅開始罵娘,一串機槍子彈便從二人頭頂飛過,把跟在他們後麵的幾人掃倒在地。
這種子彈嗖嗖的從腦袋上飛過的聲音,比遠遠的聽槍聲,更能讓人感受到死神的力量。
"你發什麼呆呢,不要命了?"雲濤半靠在彈坑的斜坡上,用力的拉動槍栓,把子彈推進槍膛。"這幫龜孫子,竟然把機槍架在這麼近的地方,炮兵怎麼不炸死他們!”
心有餘悸的鄭毅慢慢的露出一點腦袋,才看到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挺水冷機槍正在瘋狂的射擊,要不是雲濤及時把他按倒的話這個時候他不出意料已經被掃成了馬蜂窩。
現成的榜樣就在身後,在戰場上一個不小心就會送命,沒有任何僥幸可言。
"奇怪,這裏雖然看起來像是地球上的二戰時期,但是使用的槍械卻都是我不知道的。步槍像是三種名槍的混合體,就連機槍也是遠看馬克沁近看四不像……。"鄭毅好一番搜腸刮肚,都沒有找到曆史上有這種槍械的存在,一切都是如此的似是而非。
"保持前進,保持前進,誰要是當縮頭烏龜我就槍斃誰!"被一挺機槍將進攻壓製住,和鄭毅他們一起衝鋒的軍官頓時發了脾氣,揮舞著一支小手槍罵道。
雲濤一拍鄭毅的肩膀:"看,我們的坦克來了,看來再不走肯定是會被打黑槍的。”
就這麼出去自然是和送死無異,兩人依托著彈坑,朝著機槍的方向胡亂的開了幾槍拖延時間。
鄭毅雖然是幹軍工的,但是要論射擊水平,隨便來幾個大學生就能將他虐的不成人樣。這幾槍打下去,不僅子彈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就連肩膀也被後坐力頂的生疼。
過來的坦克看外形有點像德國的虎式坦克,但是它的懸掛係統更為龐大,看得出是有著一套很臃腫的動力轉置。透過它尾部的六個排氣管吐出的滾滾白煙,鄭毅還隱約能看到坦克的塗裝,上麵被亂七八糟的圖案填充的就像一堵塗鴉牆一般。
坦克嘶吼著碾壓過去,那機槍陣地射出來的子彈全部在厚重的裝甲上化為斑駁的火星,隻留下一串串無關緊要的白印子。見勢不妙陣地上的敵人不得不放棄了機槍逃跑,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跑出幾步,就做了坦克炮的炮下冤魂。
"裝甲雇傭兵真是強大,要是哪一天我也能擁有這樣一台坦克,那這輩子可就算是值了,嗬嗬嗬。"見到這一幕,雲濤一臉的饞樣,好像恨不得衝出去把坦克生吞下去似的。
就在雲濤貪婪的YY著自己駕駛坦克殺得敵人片甲不留的英姿之時,鄭毅卻保持了警惕,因此他聽到了一個由遠及近的尖嘯聲。這個聲音在戰場上根本沒有停歇過,但是鄭毅非常肯定,這聲尖嘯所代表炮彈的落點將會在他們附近。
把雲濤死死的摁在了泥誰裏,基本上讓他整張臉都泡了進去,跟著臥倒下來後鄭毅沒來由的有種報複的快感。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蕩然無存,因為爆炸讓他們身下的土地猛地顫抖起來,兩人的五髒六腑都差點顛了出去。
"我擦,122毫米重炮,這個打的可真是準。"爬起來一看,鄭毅都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因為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坦克此時已經被炸的更像是一堆零件,炮塔是炮塔履帶是履帶徹底的分了家。
不過坦克看起來還算完好的發動機卻引起了鄭毅的興趣,他不顧雲濤還一臉迷糊完全弄不清情況,便一個人跑了過去。什麼二次爆炸,什麼火焰,什麼敵人鄭毅都不顧了,因為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台蒸汽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