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戰爭,疾病,饑餓,這幾個惡魔隨時都可能奪走勞資和謝雙強的命。小時候勞資還會感到這個世界非常的不公平,但是後來勞資看淡了,說來說去這個世界上放倒也就隻有‘死‘是最公平的。"劉力撫摸著謝雙強的小腦瓜,笑了笑道。"你小子,打起精神來,挺胸收腹,別給勞資表現的像個娘們一樣。”
謝雙強慌忙立正,用稚嫩的聲線道:"是。”
到了包紮的地方,才發現是一處十分潮濕的地窖,哪怕是石灰粉也壓不住那一股發黴的味道。
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塞滿了老老少少的大量傷員,他們很多都是用普通的棉布包紮的,連透氣的紗布都見得少。鄭毅捂住鼻子,不由腹誹--或許把傷者扔在外麵不管都比悶在這裏麵養細菌來得好。
當然,鄭毅的前提是,沒有70mm野戰炮時不時抽風般的對著牆裏隨便打兩炮。
老村長帶著幾個老人和婦女,正在手忙腳亂的照顧傷者,隻有油燈照明的空間裏是不是傳來一兩聲哭聲和傷者的呻(河蟹)吟。
"媽呀,疼死我了……。”
靠門邊的一個傷者突然抽搐了起來,鄭毅仔細一看,發現他肚子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潰爛了,膿水不停的從包紮布的邊緣流出來。在一仔細看,哪怕是習慣了血腥場麵的鄭毅,也忍不住一陣陣的惡心,因為這個傷患的內髒都露出來了。
這樣的醫療條件,隻要受傷了,那完全就是等死啊。鄭毅想到劉力還想為他特地擠出一針藥物來,心底裏不由得有些感動,與這些垂死用不到藥的傷者相比他那點擦傷完全可以忽視。
聽到喊叫的老村長帶來了一個身體健壯的婦女,按住傷者,拿一把小刀在燭火上消了毒後便一點點開始割壞死的組織。這讓那傷者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一開始還在慘叫,但過不了多久便漸漸的沒了聲息。
"幺爸,溜子沒氣了。"婦女探了一下傷者的鼻息,搖了搖頭,對老村長道。
還在割肉的老村長手忍不住抖了一下,隨即搖搖頭,把小刀扔在一邊。"叫人來把他帶去埋了吧,記得要和他的老婆孩子埋在一起,別讓他們一家人失散,黃泉路上多少得有照應才行。”
一條生命的消亡,地窖裏的眾人都沒有更多的表情,隻是麻木的看著屍體被用門板抬走。鄭毅想起任務上提到過劉家村的最大人口曾經有1500人之多,減員到這幾百人的規模,也難怪能看淡死亡。
沒有專業醫生,沒有任何藥品,這個地方的存在意義根本就是一種心理安慰。
"你好啊,恩人。"老村長見到鄭毅,擺出一個複雜的笑臉來,略帶巴結的道:"讓您破費了,用了那麼多重炮炮彈,隻是不知道您的重炮在哪呢,劉家村雖小但也一定會招待好各位弟兄。”
老村長還以為鄭毅是帶了一個重炮營來,口上說著款待,但鄭毅看得出他笑容下的肉疼,不過也不怪老村長,要是鄭毅真的帶了一大幫人來,非得把劉家村吃窮不可。
鄭毅慌忙解釋道:"我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武器,隻需要一個人便足夠操作,而且體積很小早就被我帶進村裏了。對了,村長,請問能不能為我們準備一間房子作為車庫,我們需要對坦克進行維護。”
聽到鄭毅這麼說,老村長鬆了一口氣,道:"劉力家的車庫空著呢,我這就帶你去,工具都可以盡管用。”
此時劉力正在清洗傷口,準備接受令人發指的棉布包紮,看的鄭毅簡直是冷汗直流。鄭毅和老村長前腳還沒來得及踏出地窖,就聽見裏麵撲通一聲,然後便是隱約的哭聲。
"大麻子死了。"有人吆喝了一聲。"誰行行好,幫著他媳婦一起抬屍體。”
老村長微不可查的嘀咕道:"又死一個,再這麼下去,連負責埋屍體的人手都沒嘍。”
雖然鄭毅不是什麼善心泛濫的聖母,但是這個境況,無論誰看了都會堵得慌。而且不弄來足夠的藥品的話,等劉家村的人死的再多一點,無形中會導致鄭毅完成支線任務的難度進一步上升,畢竟要殲滅強盜劉家村的人手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從哪弄藥來呢……,小急救包太貴了,完全買不起啊。"鄭毅一邊走一邊想,無意間看到雲濤這個家夥正開著MS-1往劉力家的車庫去,猛地一拍大腿。"對了,我怎麼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