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仿佛隨時會下起雨來。
一個披著雨衣的人行色匆匆,走在被黑暗籠罩的夜裏,空曠的十字路口隻有昏黃的路燈在眨著眼。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雨衣裏的人喘著粗氣,顫抖著從雨衣裏取出一個黑色塑料袋,這時,天邊響起一道驚雷,他拿著塑料袋的手不禁一抖,一個還在跳動的心髒從那個沒有係緊的塑料袋裏掉了出來,摔在地上。
那個人急忙彎下腰,看到心髒沒有摔壞,這才鬆了口氣。
“我要的是你女朋友的心。”
冰冷地聲音在黑夜中傳來。
“是,是,這是我女朋友的心!”那個人急切地說,“你將它拿走吧!隻要你幫我還清賭債,就算是我父親的心,我都給你!”
“你在說謊。”
“沒有!我沒有說謊,這絕對是我女朋友的心!”雨衣裏的人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顆心的質量雖然沒有你女朋友的純淨,我隻能替你還一半。”
“它真的是我女朋友的!”那人嘶吼著,聲音有些沙啞了,“求求你,救救我!”
“一分貨,一分錢,我不會做虧本買賣,我限你一個星期內將你女朋友的心拿來,你若繼續糾纏下去,我們的交易就此作罷。”
“它真的是……”雨衣裏的人話沒有說完,身軀一震失去了意識,他的身體懸浮在半空中,向天邊飛去。
就在雨衣中的人離開之後,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的青年出現在了心髒旁邊,他的肩膀上趴著一隻似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貓。
“月,這樣不好吧。”黑貓口吐人言。
月將心髒收回塑料袋,甩了甩手上的血液:“沒有什麼不好。”
“你這麼做,芝蘭會接受嗎?”
“為什麼不呢?”月拿起黑色塑料袋,向家走去,路上的燈光影影綽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唉……我真搞不懂你是在殺人還是在救人。”黑貓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他在心裏思索半天之後,還是決定不攙和月的事。
芝蘭心裏的空洞,需要用這個世上最純潔的人的心才能補齊,月找了很長時間,最終將目光放在了一個名叫阿雪的女孩身上,她有一顆這個世上所有人都無法比擬的愛心,而芝蘭所缺的正是這顆心。
然而若是月強行剝奪那顆心,它會在挖出來的一顆被恐懼和怨恨汙染,唯有讓阿雪親自將心髒交出來,才能保證它的純淨,所幸阿雪有一個嗜賭成性的男朋友,他被人下了圈套,欠了一屁股債,阿雪為了幫他還債,花光了父母留給她的所有遺產,一天打著三分工,甚至出賣了自己的肉體。
但是她無怨無悔,因為她愛他。
隻要她的男朋友將月的話告訴她,她就會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的心,因為她深愛著自己的男朋友,無條件的信任著他,她的心裏沒有懷疑,沒有猜測,有的隻是最單純的愛。
也隻有這樣的愛,才能填補芝蘭心中的空洞。
距離這個十字路口不到三十裏的地方,有一家KTV坐落在這個偏僻的郊區,月帶著黑貓走了進去。
輕輕推開一個包廂的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迎麵撲來,他皺了皺眉,看了看在狂歡著的四和芝蘭,將心髒扔在桌子上。
“這麼快就回來了?”四有些驚訝,將塑料袋打開,頓時一股血腥味冒了出來。
正在唱歌的芝蘭一愣,手裏的話筒掉在了地上,體內嗜血的基因隨著這股血腥氣慢慢沸騰,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殺人了。
月走到她的身邊,一掌拍向她的後頸,歎了口氣,撕開她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膚,高聳的雙峰傲然出現在這昏暗的包廂中。
“喂!快來看戲,快來看戲!我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正經人!”前台小姐叫著走廊裏互相吹牛的幾個朋友過來,這家KTV每個包廂裏都安裝了攝像頭,偷窺顧客的小秘密成了這些人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