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縹緲的清晨,質子府邸後院,滿樹盛開的櫻花,在一陣陣劍氣拂動下,飄搖亂顫。粉紅色的花瓣在曆經劍氣的多次摧殘後,掙紮著離開樹枝,隨著氣流在空中翻飛旋轉,煞是好看。
在紛紛落下的花瓣之間,一個人影時而一飛衝天,時而翻身旋轉,時而扭身橫衝,如靈蛇般在落花中穿梭遊走。
當身影頓住,屏氣收劍時,軒轅昊一身勁裝已然濕透。
默言拿著毛巾給軒轅昊擦汗,“主子這劍舞得真好看。居然一片花瓣都沒落在身上!”
“那是,主子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聽著軒轅昊自誇,默言掩嘴笑了起來。
“這套劍法有名稱嗎?”默言問道。
“就叫落櫻劍法吧!”當初離開軒轅時,四哥軒轅威因軍務在身,未能返回為軒轅昊送行,隻是遣人送來了一本無名的劍譜,並告訴他一定要勤加練習,若能將劍譜所有招式融會貫通,定能自保無虞。同時還送了一件傳說中刀槍不入的金絲縷衣。
“舞得好有屁用啊,沒經過實戰檢驗,誰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式劍舞?”董乾打著嗬欠,伸著懶腰說道,“我看幹脆叫落櫻劍舞還差不多!”
軒轅昊賤賤地笑道,“董伯,我們來實戰一把怎麼樣?”
“早上起來,還沒漱口,剛才我嘴臭,當我在放屁!”董乾一聽要陪練,急忙高掛免戰牌,自己到水井邊洗漱去了。
五年來,軒轅昊風雨無阻,每日雞鳴起舞,日出收操,早已將所有劍式,變成了一種本能反應。為考校自己,常常讓董乾喂劍。
第一年,常常被董乾用木劍刺中,而自己還不知道該用哪招。
第二年,董乾用劍刺來,已能運用招式堪堪避過。
第三年,董乾隨手一刺,已能把劍挑落,一招製敵。
第四年,董乾手腕剛動,自己已快速出劍,封住了其招數,此時動作已快過思維,形成了一種本能。
現如今,董乾即使偷襲,自己不用回頭,隻聽劍聲,就能一劍製服。雖是用木劍,但董乾在多次被刺得紅腫青紫後,宣布封劍收山,軒轅昊願找誰練找誰練,隻要不找他就行。
默言一邊侍候軒轅昊洗漱一邊說道,“主子,今天早上,我去府邸開門,居然發現隸屬京都神風營的門神已經不在了,於是我又去查看了附近幾個暗樁,也撤走了。”
“真的嗎?”
“真的。”
“今天是不是愚人節?”
“不是。”
“哦,那你沒騙我,你肯定沒眼花?”
“不信你自己去看一下嘛,又沒兩步路。”默言有點氣極。
軒轅昊用濕淋淋的大手慈愛地揉了揉默言的頭,“嘿嘿,丫頭,我們該回家了。”
默言臉刷地一下紅了,“主子,人家剛倒飭好的頭型,又讓你給弄成雞窩了。”
軒轅昊並沒留意到默言的紅臉,此時腦海在不斷翻騰,這幾年真的是苦了這默言和董伯,幸好老天開眼,總算望得雲開見日出了,回國定要好好補償兩人。
想到回國,軒轅昊一下子激動得難以自抑,用手不停掬起盆中的水,向天拋灑,“回國羅!我們自由羅!回家羅!”
看著軒轅昊如同純真小孩般的嘻鬧,默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甜甜地笑了,再也顧不上頭上的淩亂,因為此時身上的衣服都被軒轅昊潑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