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趙昺按例去訓視一下養馬場。這裏的養馬場采用半放養的形式,平時都集中起來加喂精飼料,但每天都要定時放出馬欄,讓馬兒們自由在草地上馳騁。如果馬兒們不願意跑,還得人為地驅趕它們在草地上跑動,或添加一些諸如危險動物或危險事件的突然性發生,來驅使馬兒們的應變能力。當然,敲鑼打鼓,外加鞭炮齊鳴,槍炮煙火,讓戰馬適應現在宋軍的戰場實景訓練也是必不可少的。
趙昺穿越前也騎過馬,那是在賽馬場上訓的一個小項目,隻是會騎而已,不會在奔跑的馬背下摔下去而已。但就是這一基本的技術,當他真的騎在馬背上,打馬馳騁時,也讓那些個內行們大加讚賞了一番。當然,趙昺也有自知之明,他不會把這些讚賞真當回事,那也太顯得他沒有水平了。不過,這騎馬還是很有意思的,他不免假公濟私,多騎了一會兒,以至第二天起來,大腿兩側還是隱隱有點疼痛。
但趙昺也從這個養馬場上終於知道了,騎兵並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一個兵種,那純粹是燒錢的事業,但趙昺一點也沒有心疼,大把的花錢不說,這次又批了一大筆錢用著對戰馬的培育和訓養上。
趙昺在濟州島上還接見了和乃顏談判的商人代表趙挺禮。
趙挺禮自出使乃顏部後,就沒有再回到海南島去。反正他在日本和海南島的商業早已規模化和係統化,也不需要非得自己親臨才能正常運轉。而且他也知道,杜滸交給他的這個任務,明明白白已經說透了這是官家親自指示。他知道一旦這件事成功,東北的商路就是他的,對於他這樣一個大商人來說,掙的錢早已夠花幾代了,多點沒關係,少點也能活下去。但這樣的事辦成,對他的政治影響來說,那可就不是用錢能估算出來的。
這樣曾經最底層的一個階層,趙挺禮能被趙昺召見,那是祖祖輩輩也不會發生的事。趙挺禮顫顫驚驚地和趙昺說著話,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埋,說的都是心裏話,都是實實在在的商業方麵在現行政策下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好在趙昺來自後世,他雖不懂商業,但他知道商業對國家發展的重要性和商業利潤對需求的促進作用,也知道這種需求對科技的促進作用。
當然,趙昺並不隻是和趙挺禮談商業的,關鍵的問題是這次來濟州島的另一個重要事情,就是利用現在冬季渤海灣大部冰封時機,利用乃顏對大宋軍事和經濟的需求,在運送物資的過程,占據旅順港。
他並不避諱趙挺禮商人的身份,把蘇劉義、張達、左亨蘇等重要人員召集在一起,談了旅順港對宋軍將來北上驅逐韃虜的重要性,同時,讓他們商議一個策略,要想盡辦法戰據旅順港,從而進一點占據遼東半島。無論是租借,出讓,買賣,無論什麼手法,就是吃點小虧,也要想法設法拿下這個重要的軍事要地。
趙昺在濟州島待了三天,就又如悄悄來時那樣悄悄地走人了,不帶走一絲雲彩。
因為他知道,雷州半島的戰役現在應該也落下了帷幕。那裏還有一個元軍設在江南最南端的養馬場,還有支援南方蒙古軍的六千多匹戰馬。這筆財產他是不會放手的。
雷州城裏,格裏豪正如勢鍋上的螞蟻一般,在自己的衙門裏的正廳地上正在打轉。手下一幫子人站在他的四周,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的神色,隻怕觸在格裏豪的黴頭上。而那些手下的人,更是遠遠地躲在室外的四處,大氣也不敢出。
宋軍的炮擊已經一個時辰了,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雷州城那破損的城牆早被轟得七零八落。守城的士兵更是死亡眾多。許多被炮火擊中的士兵,連個屍體都沒有留下來,成為塵埃一般,就那樣消失在空氣中。但宋軍似乎根本就沒有攻城的意圖,隻是看到哪段城牆上有守城的將士露頭,就發射幾發炮彈進行打擊。
其實,宋軍並不是不想急著拿下雷州,而是先打算把雷州半島上的元軍養馬場完整的收入囊中後才攻破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