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第一醫院獨立的病房間裏,夏風已經在這裏住了半個月了,腳傷已經恢複大半了。現在的他氣色也逐漸恢複正常,不在像之前一樣臉色蒼白的就像......就像班主任手裏的粉筆。
不過此時的夏風並沒有去想班主任此時會不會正皺著眉看著他落(LA)下課程,因為今天的他感覺空氣是那麼的清新,此時包叔正哼哼唧唧的坐在一邊。
包叔一反如常並沒有坐在病房裏的床頭櫃上,而是坐在了病床下的塑料小板凳上,床頭櫃被他當做電腦桌放著電腦顯示器,他自己高大的身體把重量集中在了一個小小的塑料板凳上,小小的塑料板凳似乎在低吟......
手指放在熟悉的鍵位,摸著熟悉的鍵盤夏風心裏像是突然打開了一個結一樣,心曠神怡的感覺。全身心湧出了一股投入和放鬆揉合在一起的情緒,這半月來他在醫院裏壓抑的情緒小波動在手指接觸鍵盤的刹那間灰飛煙滅般的消散了。然後徹底趴在折疊桌上的電腦鍵盤上,整個人的臉幾乎貼進鍵盤裏了。
“行了行了,看你這德行,讓別的護士看到了別說你是我侄子。”
“哈哈,無所謂啦~”夏風眯著眼享受著鍵盤的觸感,網蟲的標誌性的哈喇子似乎要滴到熊貓睡衣上,“我就算是說我已經被外星人掉包過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啊。”
夏風正和他黑臉的包叔瘋狂的敲打著鍵盤的時候在虛擬暢遊的時候,夏風枕頭旁一個看起來圓滾滾的腦袋探了出來,黑黑的眼圈表明了這隻腦袋就是夏風雨天裏抱出來的那隻貓的。
白貓的小鼻子在吸了吸:“啊啊啊,好餓啊,都怪這個人的血太香了......要不,再吸幾口?”黑眼圈的大腦袋突然搖了搖,“不行,才吸一次差點廢了,萬一這一次沒把持住把他吸死了怎麼辦!”在這隻貓的臉上似乎還能看出糾結的表情!
“好想吸他的血啊!”
白貓顛簸著大頭鑽出枕頭,一蹦跳到夏風的熊貓睡衣後的帽子上,碩大的腦袋抵在夏風的後頸鼻子一抖一抖的,黑眼圈包圍的大眼睛不停閃爍著似人般的貪婪......而此時坐在床上的夏風似乎在想東西想的出神。
有時候夏風會認真思考自己接下來的歲月會是什麼樣的日子,夏風知道以自己的學習成績,他肚子裏的那點墨水不可能是他在未來生活的保障,但自己未成謀麵的老爸似乎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夏風因為不懂如何說話所以自己在學校很孤單,也沒有因此刻意拉近和誰之間的關係,但那些在老師眼中無法無天的混混卻沒人招惹他。放學後跟著他同行的同學也有很多別的班的同學,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被欺負的那一類人。
所以每次放學都會有一隊壯觀的人流跟著他回家,然後走著走著就隻剩下一個人,下午晚歸的路上連腳下影子都會被夕陽拉的很遠。每每有一個人閑暇的空檔陪伴他的隻有學校附近的黑網吧裏落滿煙灰的機子。
虛擬遊戲的世界是夏風感情的寄托,當然即使是電競已經被一部分的人承認但電子遊戲依然有著‘電子海/洛/因’“雅”稱,至少夏風的舅媽是這麼覺得的,也是舅媽一直在反對他玩遊戲,但對舅媽這種嚴厲又不明確的關心使得夏風小的時候經常誤會舅媽、埋怨舅媽甚至和舅媽作對。
直到後來在夏風十六歲的那天生日淋了一場雨,第一次發四十五度的高燒,夏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床上掉在了地上,喉嚨像被刀子刮一樣的痛說不出話,眼前的所以物品都分成了五六個,夏風爬回床上但伸出的手沒辦法準確的抓到床沿,伸出的手最後依然會摔在地上。夏風不停的胡亂掙紮,越來越虛弱,當他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時,眼前一黑夏風昏倒了。
當夏風醒來的時候憔悴的舅媽守在他的床前雙眼紅紅的,周圍的眼袋有著清晰的紅腫,一向愛幹淨的舅媽此時披頭散發,憔悴的臉上連簡單的淡妝都沒補上,舅媽憔悴的素顏並沒有往日的靚麗,夏風醒來第一眼看到那個生活中對他嚴苛的舅媽此時看到他醒來時緊緊的握著他的被子下的右手,肩膀在輕輕的顫抖著......
夏風自那天後褪去了殘留在心底任性的幼稚,變的懂事很多。舅舅也覺得自己這個大侄子發過一次高燒之後成長了不少,甚至懂事的讓他懷疑夏風腦子燒壞了,有時候還摸著夏風的額頭問夏風一些小時候生吞雞蛋、手捧開水壺、半夜尿床這些幼稚的黑曆史......就差拉著夏風去醫院掛科檢查了。
夏風的思緒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飄了很遠很遠,屏幕上的角色靜靜的站在原地偶爾擺出瀟灑的動作。
“喂,大侄子!別發愣啊,推進推進!一波拿下對麵。”包叔拍了拍戴著熊貓睡衣上的帽子,夏風感覺脖子猛的一震,頸椎差點沒被包叔的大手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