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的是詩經，一指厚，趙寒言小心翼翼地將書籍放好，生怕壞了，這一本書把他身上最後的一點積蓄也花完了。
楚笑笑看著他愛惜的模樣，皺了皺眉頭思考一下，朝著店小二道：“再來兩本科舉相關的書籍，我買了。”
“好勒！”小二笑得眼縫都眯在一塊。
眾所周知，凡事跟科舉有關的書籍都不便宜，沒想到這位穿著樸素的小娘子如此舍得，一口氣竟然買下幾本！
趙寒言一隻腳本已經伸出去，就要邁出書館的門檻，聽到楚笑笑豪氣的聲音幾乎機械一般的轉回身，不敢置信的看著楚笑笑。
女子無才便是德，相處的這段時間來看，楚笑笑不像是認識字的人，現在買的又是跟科舉有關的書籍，所以是給他買的？
一本書有多貴，他有所了解，如今楚笑笑一口氣為他買幾本，哪怕心是石頭做的，此刻也會被水滴穿，說不上來的感動。
他下意識說：“不要買了，我暫時看不了那麼多。”
實際上，對於每一本跟科舉相關的書，他都恨不得一口氣想要擁有，可是太花錢了，近段時間家裏擴建房子和翻新，每一筆都是錢，楚笑笑是掙了不少錢，可每一筆都是辛苦掙來的。
他作為男子漢，用後娘買的書，總覺得很怪，怪不好意思……
楚笑笑看著他心在滴血的樣子，抿嘴笑了笑，隻覺得他有趣，分明想要卻在忍痛割愛，這讓她想起了過年的場景，長輩給紅包，口袋張開了，嘴上卻說謝謝不要不要。
不想挑破他的那點小心思，道：“誰說是給你買的？”
趙寒言愣了下，眼睛瞪得像銅鈴，更疑惑了，現在家裏就他識字念書，不是賣給他，是賣給誰？
店小二聽著他們的對話，一愣一愣，拿著書一時間不知道該包起來還是放回去，“書，你們還買嗎？”
“買。”楚笑笑直接付了錢。
店小二的笑容一下子咧到後腦勺去，動作利索地將書包好，生怕下一秒她會反悔。
楚笑笑把書隨意扔進背簍裏，走出書館發覺趙寒言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道：“誰說除了你，其他人就不能買書回去看了？你要科舉，我也要認字，隻要你教我認識些字，這些書就送給你了，怎樣？一舉兩得吧。”
她不認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要知道知識可以改變命運，不說要聰明絕頂，至少能融入這個社會，少吃不識字的虧。
趙寒言驚訝地看向她，本想說一些你可以不用認字的話，可話卡在喉嚨，說出來的時候卻變了：“好……”
這些書對他的誘惑力太大了，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楚笑笑。
楚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率先走了。
來到鎮門口，車夫很多，看到他們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紛紛出聲吆喝：“夫人公子，來坐我的車吧？我的牛形體健碩，跑得快，且穩。”
“坐我的吧，我在拉人十幾個年頭了，雪天都能走。”
“你們要回哪裏？我對附近一帶都熟悉，牛車上搭了小帳篷，你們坐進去不會被淋濕，風也吹不到身體，暖和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