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館小攤位落坐著幾人，老板正收拾著上一桌人留下的殘餘，擦拭桌麵時不經意抬頭看到他們走來，手中動作加快隨後將抹布別再圍裙上，一臉笑容地過去，“三位客人，肉香混沌三鮮餃子葷素不膩的濃湯麵應有盡有，你們想要吃什麼？”
東毛他娘跟老林頭在來的路上，一路心理建設，待會兒到麵館時就吃最簡單最便宜的，絕對不多花錢。
當真到了，聞到空氣中的肉湯蔥花的香味，他們不爭氣地咽了下口水。
好香！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恨不得大快朵頤一頓，卻因為錢畏手畏腳的極度憋屈感，最終他們將目光落在楚笑笑身上，看著不遠處冒著熱氣的灶台，忍著饑餓感剛想要開口說：楚妹子，我們隨便吃點墊肚子就好。
話沒說出來，楚笑笑就已經坐在收拾出來的桌前，朗聲道：“三份三兩全肉餡餃子，一大份蒸餃，其中一份多加蔥花給香菜，對了，老板，你們這裏有蘸料嗎？”
吃餃子不撒蔥花香菜，對她而言如同失去了靈魂。
蒸餃沒蘸料，也如此。
“好勒，三位客官稍等片刻，三份……”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擦拭一遍桌麵將抹布輕輕一甩在肩膀上。
這三位是大客人啊，幾樣點下來有大幾十文錢呢！
東毛他娘跟老林頭麵麵相覷，在她身側坐了下來，抓住她的手臂，道：“楚妹子，我們隨便吃點，肚子有東西不餓就行。”
她看了一圈四周，見別桌食客離得遠，湊近楚笑笑耳旁壓低聲音，“楚妹子，出來一趟，你已經花了不少錢，現如今我們在外麵，吃喝拉撒每一樣都是錢，能省點就省一點，委屈一晚，節省的錢買肉回家吃多好啊？我去跟老板說，不要全肉餡餃子，全改素餡混沌，蒸餃也不能要……”
不僅如此，不要三兩，一二兩就行。
出門在外，能有一口熱乎的吃已經很不錯了，怎麼敢盼吃得上肉菜？
出門急，她跟老林頭身上就沒帶幾個銅板，也不知道身上的錢夠不夠吃一頓素餡的混沌，東毛他娘一邊想著一邊把手放在錢兜上摸了摸，底氣有點虛。
她還沒站起來，腚子還沒離開凳子就被楚笑笑一把拉住了。
東毛他娘一臉困惑地看向她，這是怎麼了。
“小盧氏事發突然，你們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大雪天老遠辛苦跑一趟，在此期間你們產生的費用我理應一律承擔，你們千萬不要有任何心裏負擔，不然以後有事情我都不不好意思找你們幫忙了，而且天氣寒冷，隻有吃的飽身體才暖，隻不過今晚怕是要委屈你們跟我在醫館將就一晚上了。”
她跟大夫打過招呼並且支付銀兩了，考慮到老林頭是個男人。
在封建社會中，男女授受有別，不能跟外女同待在一間房間裏睡，會被傳出不好的話題來，對誰都不好。
她跟東毛他娘則是在小盧氏的病房裏，將就睡一晚上。
東毛他娘跟老林頭嘴巴努動了幾下，看見她態度堅定，沒有在說什麼，不過心裏對楚笑笑的敬佩更多了幾分，特別是老林頭內心感觸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