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子歎息一聲,道:“身不由己啊。”
不久,二人相商既定,麻衣子便告辭離去。隻見一陣清風吹來,玉泉子對麵的石凳上便沒有了人影,沒有丁點的煙火氣息。
玉泉子眼神微凝,站起身來,看著麻衣子離去的地方,沉默一會之後,忽然歎道:“初陽之地設陣,其實是這兩個月你已經將陣法布完了,就差最後一道初陽禁法了吧。要不是我玉泉宮在這朝陽峰之外空懸,擋住了方圓三十裏的初陽紫氣,恐怕你還不會來找我。你我相交數十年,想不到如今麵對我你也變得如此小心翼翼了。罷了,你不想明說我也不勉強……青陽!”
隻見玉泉子話音一落,便有一個青色道裝的年輕人從虛空之中現出身形來,朝著玉泉子躬身一禮。
“弟子青陽參見掌門!”
“山下牛頭觀派個弟子專心盯著,什麼時候那護山陣開了,第一時間通知我!另外讓天陽和紫陽下山去長安法雲觀長駐,若有變動,飛劍傳書回山!去吧。”
“弟子這就去辦。”
名為青陽的弟子受命而去。玉泉子吩咐之後,也將衣袖一擺,身影化作點點流光消散不見。
山下草廬,陳家兄妹在草廬門前等待,忽然那柴門打開,麻衣子大步從裏麵走了出來,神出鬼沒的本事讓兩人心敬不已。
兩人上前拜見,麻衣子卻是開口道:“你們的來意我已經清楚了,隻是如今小寶正處於修行關鍵階段,你們現在去不適合。今後一段時間最好也不要去打擾他修行。”
陳四彩一聽,心中雖然略顯失落,但是有了別樣計較,轉而問道:“道長,以前看小寶好像就會幾手武功而已,怎麼他也能修行嗎?比我哥哥如何?”
麻衣子笑著道:“你哥哥是天生道才,悟性奇高,日後修行應該還在貧道之上。”
幾句話說的陳圖南都不好意思了。
“那小寶呢?”四彩又問道。
麻衣子沒有多說,隻是簡單道:“他也是不世出的奇才!”
陳四彩驚訝道:“雲鶴道長經常罵他笨頭笨腦的,連幾句經文也學不會,他居然也是修道奇才?”
麻衣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而牛頭觀中,不世出的奇才張君寶修煉大法,簡直就是‘初嚐禁果’不知日月。
這兩月之中居然也沒人來打擾他,將近年關了連個來上香的山民都沒有,可見牛頭觀之落魄。
……
紅楓葉落,雖是少有的豔陽,但寒意頻傳。道上也看不到什麼行人,萬物蕭條的景象。
葛布荊釵難掩風姿綽約,兩個年輕女子從山外而來,徑直走向了已經少有人跡的牛頭觀。
“小姐,那大和尚行為古怪,他說的話到底靠不靠譜啊,咱們這都來第三趟了,也沒找到麻衣子道長。”
台階上,其中一個略微青澀的女子朝旁邊的姑娘抱怨道。細看之下,正是那日笑張君寶唱歌難聽的小娘子,那旁邊的小姐,應該是就是當初遮臉女子了。
輕紗起去,雙目如水,臉若紅花,隻是有不少麻點分布,大煞風景。
小姐笑著道:“你這妮子,善大師哪裏古怪?咱們沒有找到麻衣子道長,隻能說咱們緣分未到。這山上有高人,說不定麻衣子道長就在上麵,等會可別失了禮數。”
丫鬟嘟了嘟嘴,道:“哼,別的和尚都在辯****禪,宏經揚佛,他卻一天到晚呆在白龍寺裏動也不動,還不夠奇怪麼?咱們來了三次了,每次都說麻衣子道長就在華山,每次都找不到。虧他說的還信誓旦旦臉不紅心不跳的,是不是和尚的臉皮都很這麼厚啊!”
小姐哭笑不得,隻得無奈道:“你這都是哪裏想到的歪理。放心,這次如果再找不到,咱就不跑了,反正麻衣子道長日後若是要開道場,絕對天下皆知,到時候再來求見就是。”
丫鬟回道:“就怕耽誤了小姐的大事啊!”
小姐聽了也沉吟不語了,歎了一聲,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悶聲向山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