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冒著暴風雨上了路,路上已經完全沒有行人的蹤影,連車輛都很少很少,偶爾隻有幾輛寥寥的出租車依然冒著風雨載著困在路上的客人。
那一刻我知道這樣很冒險,可是內心卻充滿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我操縱著方向盤腳踩著油門迎著暴風雨往前開著,不管再怎樣狂風大作,我依然沒有試圖停下來。
“江小姐,這樣很危險,你還是……”季小青坐在副駕駛上,她心有餘悸對我說道。我知道,她是害怕了。
“你別怕,不管風雨多大,我一定送你回家。”我扭頭看著她平靜的說道,眼神裏透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
“好。”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沒有再多說任何。
我就這樣冒著暴風雨在金城每一條我熟悉的大街小巷穿梭著,當我終於把車開到季小青家附近的那一刻,暴風雨明顯比之前小了許多,風力也沒有那麼強勁。
“看來,雨馬上就要停了。”季小青望著前方的風景,喃喃說道。
“是啊,雨很快就會停止的,天肯定會再晴的。”我亦附和道。
“你就停在前麵路邊就好,我自己走下去。”季小青對我說道。
“遠嗎?遠的話我送你進去。”我聽她這麼說,於是連忙說。
她執意讓我把她放在了路邊,當她下車的那一刻,雨已經很小很小。我在車上找了把雨傘遞給她,讓她下去的時候撐著,隨後我把車的方向掉了頭,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半小時後,我來到了袁箏的網吧裏。此時,天空中的陰霾已經完全被風所吹散去,雲霧一層層被寡淡的陽光所撥開,整個世界再度漸漸變得明亮起來。我望了一眼雲層深處那個黯淡的太陽,恍惚中太陽裏隱隱露出秦相漸的笑臉,他還是臉上掛著那一副經典的壞笑,就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樣。
我不由自主對著那一輪寡淡的太陽露出久違的笑容,這時候,袁箏在我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來都來了,怎麼一直站在外麵不進來?”
“阿箏,你看,剛才暴風雨那麼大,可是最後天還是晴了。”我依舊怔怔望著天際,對袁箏說道。
“你知道天為什麼最後會晴嗎?”那一刻,袁箏也怔怔望著太陽,隨後喃喃的說,“因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喜歡烏雲,都需要陽光。”
我們寂靜無言望著天上的太陽,隨後轉身回到了她的網吧裏。以往每一次來她網吧,網吧裏的生意都異常火爆。可是如今,她網吧裏竟十分清靜,隻有寥寥幾個人坐在那裏玩著遊戲。
“人都哪去了?最近生意不好嗎?”我問。
“嗯,電腦配置都太舊了,需要更換新的配置。現在網吧已經不流行了,附近幾家新的網咖開起來之後,我這裏的生意一下一落千丈。別人都是高端配置加上蘋果電腦,咖啡廳式的卡座和優雅的環境,我這裏的電腦已經跟不上時代了。我打算要麼把網吧轉讓出去,要麼就重新裝修。但是現在重新裝修再加上更換電腦,估計要投入好幾百萬。”袁箏鬱悶的說道,“我身上已經沒有那麼多錢了,小晚。”
我聽得心裏“咯噔”了一下,突然感覺一瞬間,仿佛所有不好的事情通通都找上門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令人困惑又懊惱,我們這一幫人,一瞬間都被烏雲所籠罩。
“阿淩他爸媽逼他去國外,是不想讓他介入秦相漸這件事,對嗎?”我問道。
“嗯,一方麵是這件事,另一方麵……小晚,我懷孕了。”袁箏悶悶說道。
那一刻,我不敢置信望著她:“什麼?你懷孕了?你懷了誰的孩子?”
“你說呢?”袁箏苦笑了一下,她纖細的手撫摸上了她的小腹。
她原本平滑的小腹如今已經微微隆起,當她的手撫摸上她的小腹那一刻,她看著我微微一笑說:“已經快四個月了。小晚,是阿淩的孩子。”
“什麼?難道就是那一晚?”我驚訝到無以複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著她。
“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次喝醉酒,阿淩送我回家,我纏著他不讓他走,他也喝多了。然後,這一切就都發生了。”她微微一笑,臉上又流露出微微的苦澀,“阿淩不知道我懷孕,我也沒打算告訴他。因為我知道,他心裏根本沒有我。小晚,你說我從什麼時候起,竟然為愛變得這麼卑微?”
我怔怔看著她,驚訝到說不出一句話來。此刻我的腦海裏亂成麻,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發生根本讓我應接不暇,以至於我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合理的反應,隻喃喃的說:“那你要怎麼辦?不告訴他然後偷偷生下來嗎?那是對孩子最不負責的行為,更何況,單親媽媽不是那麼好當的,一切的壓力都會壓在你身上,到那時候,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