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聖土中發展的卻是追求一種返祖現象的境界,在聖土的先民開辟荒山野嶺與自然相抗衡的同時,也演化出一種結合當地文明的全新觀念與修練方式,他們在自然界萬物的動與靜中體悟出了順自然而行的理論,為了生活必須,他們必須有更快的速度、更銳利的眼光、能感受周圍一切的精神力,所以在不斷精煉的結果下,不管在外型體能上聖土人民都比聯邦優勝許多。
最重要的巨大分歧就在長短與數量上。
長短指的是人的壽命,聯邦根據統計聯邦人民的生命周期經過多代的不斷的基因改善,已經提升到幾乎接近平均值兩百歲,這讓人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與成長,想想假如讓以前的偉人先哲們有更長的壽命可以去發展的話,人類的進步會呈現怎樣的一種局麵呢?
而相對的看看聖土,他們人民的是壽命與千年前的人類並沒有什麼不同,頂多因為體能和能力上的改變,將其存活的歲月提升到接近百歲而已,這比起聯邦人,簡直是短的讓人訝異,但是聖土人並不試圖去改變它,因為聖土的人認為,人類也應當是這自然界的一份子,花開花落是最自然的一種生命型態,時間該到了該走時,就該回去,去投入生命的循環周期裏,而新的生命也是如此誕生、成長、衰老,然後再歸於平靜。
這一項的巨大歧見,讓兩方人民幾乎是以異類的眼光看待彼此。
而數量則是指人口的比例,聯邦人經曆了許多次的改革,生命延長,但是人口數量卻直線下降,人們失去了延續下一代的yu望。因為年輕歲月長,聯邦人的適婚的年齡一直在往後推,甚至發展出許許多多抱持著單身主義的觀念,即使結合,生兒育女的責任也逐漸交待給聯邦福利局去作基因培養人工受孕的工作,讓國家去培養新生代的聯邦人民,親子之間的關係疏離的幾乎陌生。對一些抱持著天然的信仰者,這是一種褻du生命的行為,但是這種情況在聯邦幾乎已經是司空見慣的平常事了。
聖土則仍然維持著最原始的婚姻製度,但是並非有任何的法律約束力,聖土人生兒育女的時間也相當早,也許是因為生命周期短,抱持的態度也不同,所以是聖土的嬰兒出生比例是聯邦三倍以上,這種壓倒性的數字一直讓聯邦政府相當感到威脅。
如果說聯邦發展的是以先進科技的追求,將生活提升至最完美便捷的狀態,那聖土就是以人內在精神心靈鍛煉與外界結合至最接近自然的境地,兩者的型態幾乎是呈現背道而馳的局麵,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互不溝通的兩個國家的距離會越來越遠。
兩者無法說誰勝誰劣,但在氣質上確有著很大的不同。
佟少祺的體型在聖土來說已經是相當優秀,他的功力結合了強盛的體力,以時速百公裏的狂奔一整夜,整整快十個小時,他仍然覺得感覺有些有疲倦。但高奇一路上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邊,一句都沒有喊累,現在看來他簡直跟剛剛起跑沒什麼兩樣,連汗都沒滴下一滴,到底高奇是修練了什麼武功啊?
高奇指著前麵道:“哎!少祺他好像停下來了。”
他們所追蹤的黑達子,從出月畔城他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他們倆也不怎麼在意,因為出了月畔城往南走快幾千公裏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想躲也沒地方躲,乾脆就來場馬拉鬆的長跑吧!
從月畔城出發他們先是往南跑,後來這黑達子就帶著他們,在這一望無際的荒原東奔西跑的繞了一大圈,到現在他們終於跑到草原的盡頭,再過去一點就是紅岩地,這裏離月畔城已經是相當遙遠了,難怪東方旗的人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們。
佟少祺仔細看,果然前麵的黑達子已經停了下來,一點黑影越來越大,這黑達子果然是虛幻國度的高手,以佟少祺的腿力,居然追了一整夜都沒辦法把兩方的距離接近一點,如果是在建築密集的城市裏的話,黑達子早就不見了,可惜這附近的城都是南約組織的勢力範圍,黑達子如果躲進去的話,那下場會更狼狽。
兩方逐漸到麵目可見的距離了,黑達子居然一點都不黑,年齡正當男人魅力最強盛的四十出頭歲,發末有著沾雪般的白發,身上穿的一襲黑色勁裝更顯得他的臉色白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光中有些訝異追了他一整夜的人,居然是兩個年輕人。
高奇和佟少祺停下腳步,跟黑達子對立著,兩方一陣靜默的尷尬。
高奇頂頂佟少祺,低聲問道:“喂!你幹嘛不說話,追了一整晚就為了在這裏大眼瞪小眼啊!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來的啊?”
佟少祺臉色有些僵硬道:“唆!我也正在想啊!”
這回答真是叫人噴飯,兩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追了黑達子一整晚,居然搞不清楚是為了什麼,說出去會不會叫人笑破內褲。
佟少祺當初去鬧賭場,也隻接到消息說,這間賭場有些古怪,他也隻單純去探探而已,並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後來逼出虛幻國度這大角色,他才覺得事態有些嚴重,到了高奇一來,兩人合作搞垮了這間虛幻國度的賭場,順理成章的兩人就追著虛幻國度的人跑,隻是追到了人,他們所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他可是毫無頭緒,這該怎麼說呢?
佟少祺靈機一動,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喝一聲叫道:“黑達子,終於追到你了!快把東西交出來,要不然我們兩兄弟和南約組織可不會放你甘休。”
高奇也配合著喝道:“是啊!如果你不拿出來哪我可就不客氣了。”
兩人反正不知道這黑達子所帶的秘密是什麼,反正胡搞一通就對了。
黑達子眯著眼睛,冷冷說道:“我要是不交,那有如何呢?”
兩人大喜如獲至寶。想不到瞎猜真讓他們給猜對了,這黑達子果然帶了某種東西。
佟少祺立刻說道:“你們虛幻國度實在是欺人太甚,居然混到了我們南約組織的勢力範圍來了,這件事情於法於理你們虛幻國度都是理虧,這樣吧!隻要你把‘東西’交出來,大可以大事化小事,小事化無事,大家擦把臉忘了!”
高奇故做豪氣的擺擺手:“你別以為我們隻是兩個小毛頭,告訴你,你可能沒聽說過我們兩兄弟的名聲,那可是轟動樓上驚動樓下,在南方聽見我們的名字,連哇哇叫的三歲小孩都會嚇得不敢說話,提到我們的戰績,更是會讓你嚇到腿軟…,幹嘛!別一直戳我啦!”
佟少祺在高奇背後拚命用手戳著他。
高奇回頭一看,差點連褲子都嚇掉了。
隻見背後的天空之中,虛懸著幾名穿著各色不同衣服的男女,在離地七八尺高的地方凝視著他們,光看他們能滯浮空中的能力,就知道幾個人的力量絕對比他們兩人高上不知多少倍。
這樣的力量懸殊的戰役還需要打嗎?
帶頭的是一名穿著清涼的美貌紫衣女郎,她曬道:“兩位小兄弟,我倒是從來沒聽說過南約組織哪裏冒出了這麼偉大的兩個高手,我倒得好好見識一下了,唷!這不是佟家的少爺嗎,怎麼在這裏當起剪徑的小毛賊了呢?”
佟少祺和高奇了人相視一眼,知道今天的事絕不可能善了,佟少祺把胸一挺,喝道:“賈夫人,你們虛幻國度擅自侵入南約組織的領域範圍,更在月畔城中建立虛幻國度的秘密駐站,這可違反了三七年我們所約定的互不越界條約,而況你們的人更在月畔城中取走了重要的物品,這件事情你該怎麼說?”
佟少祺言畢,虛幻國度的人不曉得為了什麼居然一起笑了起來,佟少祺和高奇麵麵相覷,佟少祺難道說錯了甚麼話嗎?
美豔的賈夫人和其他人在笑聲中漸漸落到地麵,高奇突然有種念頭一閃而過,還來不及告訴佟少祺,賈夫人便道:“嗬!唉~笑死我了,好久沒這樣笑過了,佟大少我想你是誤會了吧!那間香格裏拉賭場隻是歐陽小妹的一個小小的休閑消遣,根本與虛幻國度無關,又哪裏會有違反協約的是發生呢?何況你老是說黑達子偷了你們月畔城的重要物品,那我問你,他到底拿了什麼東西,需要佟大少如此大費周章的行事呢?”
佟少祺張口卻發不出聲音,因為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們仍不知道黑達子到底拿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賈夫人後麵一位個頭特別粗壯的男人不懷好意的說道:“我看這了個小子是專門找我們虛幻國度的麻煩來著。”
高奇硬撐叫道:“誰說我們不曉得他運了什麼東西出月畔城,就是那一件東西嘛!”
賈夫人臉色略微一沈道:“歐!那你可得仔細說說,如果是真的的話,虛幻國度絕對奉上雙手歸還,說啊!到底是什麼?”
正當佟少祺與高奇不知該怎麼回答時,一陣像鈴聲般好聽的女聲從高奇背後,黑達子的方向傳出來。
“那是‘白沙之心’,重九十九克重,色澤透出迷幻的紫色,恰巧與夫人喜歡的顏色一樣,形狀就像是充滿爆炸力的放射狀,十五公分的大角共有三根,短一些的十公分細角則有十二根,左右對秤,表麵上沒有任何的瑕疵,光滑且有種厚重與清亮並存的不協調色澤,其特殊之處舉世無雙絕沒有辦法複製,是千年之前在白夜沙漠中所取得,在夜裏能發出在空曠地帶十裏內都可見的迷幻光暈,所以必須用特殊的方法收藏,賈夫人你說是不是啊?”
那是一個清脆如樂器敲打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傳入高奇的耳朵,每個語音間總維持著一定的頻率與速度,不高不低,但是卻給人一種充滿遐思奇異好聽的感覺,讓高奇忍不住想回頭看看到底是誰擁有如此特殊的嗓音…
這是因為高奇曾經一個月中處在一個純聲音構成的世界中,所以對於人的聲音他特別有所感覺,這人的聲音並非特意提高,甚至在語末都可抓到那種在喉間轉折而出的輕脆嗓音,語氣腔調都帶有一種讓人從骨子裏舒坦的味道,高奇在想,如果能叫她唱首歌來聽聽一定相當動人。
眾人一陣愕然,佟少祺和高奇突然轉身一看,隻見黑達子臉色沈如烏木,從他的背後探出一隻藕白的手探入黑達子的胸前,取出一見用黑布包裹的紮實的方形盒子狀物體。
同一時間,高奇敏銳的感官發現,在他們周圍聚集了近數十名不同能力的人物,那是一種純感官的認知,因為環顧周遭一片空曠的大草原,完全見不到任何人甚至是動物。
賈夫人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完全沒剛才那種貴婦的形象,尖聲道:“夏初音!你別故做神秘了,這件寶貝根本就不屬於你們百族所有,而你們也沒有那種技術可以去使用它,讓你們擁有它根本是糟蹋了它,你還是將它交給虛幻國度,我們會讓它有更好發揮的地方,我們才是它應該的擁有者。”
賈夫人的話正表示了,這件東西正是‘白沙之心’,而這件東西像是屬於她口中的‘百族’所有,虛幻國度是從他們手中盜取了這件東西。
女聲的主人這才從黑達子的背後走了出來,高奇見到了他這輩子都難忘的景象。
陽光剛剛突破厚厚的雲層,破開雲霧灑下千百道淡淡的金光,像是某種天喻般,棲息在她潔白樸實的斜肩上,就像是千百道光束聚集在她身上一般。
她並不是非常高挑健美,說來她還稍嫌纖細削瘦了一點,冬初帶寒的夜風吹過她單薄的亞麻素色的服飾上,貼著軀幹略可見她並非豐盈的身軀,但是卻顯得那麼纖合度,人家常說減一分則瘦,增一分則肥,大概就是這個模樣了吧!
她的穿著非常具獨特的民族風味,一種閑適又具穩定力量的氣息彌漫四處,粗糙卻高雅的布料上以特殊的針織手法,畫龍點睛的在其上點綴著不同的色彩與掛飾,串連了整體的搭配,在披掛的米白色披肩下,短袖的上衣露出兩段渾圓藕白的手臂,更顯得有種渾然天成的完美,細腰上隨意的紮綁著多層次的片裙,不顯得厚重反而有種飄飄欲飛的感覺,合身的服裝上利用許多不同的圖騰及縷空的設計手法,構成了強調穿著者的飄逸感。
高奇真想問問到底是那個服裝名家設計的。
她並不漂亮,至少不是俗豔的那種美,在她沒有任何人工色彩的臉上,透著種健康的嫩紅色,那是一種任何化妝品都沒辦法取代的顏色,吸引人的是她的唇判若有似無的笑意和兩個淺淺的梨窩,一雙眼迷幻而帶著讓人想窺讀秘密般的深邃,像一潭不見底的湖水蕩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