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關世婷點了點頭，旋即又伸出小拳拳錘了一下李小輝的胳膊：“什麼意思？我很菜嗎？”
兩個小朋友在後麵嬉鬧了一會兒，李小輝才用肯定句說道：“羅隊，王新民有問題。”
羅子翔點了點頭：“每一個人都有問題。”
“那我們明天……？”
“明天什麼都做不了，我們還沒找到證據。”羅子翔的眼神又陰沉了下去：“我明天申請搜查令，看看這幾戶的家裏能搜出什麼東西！”
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不光物證自己送上門來了，甚至“凶手”也自己送上門來了。
郝大力來投案自首了！
問詢室裏，羅子翔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蒼老十歲的男人，半晌，才說道：“郝大力，你在監獄裏關了半輩子，錯過了你兒子最重要的成長過程，你甚至都沒能在產房外麵陪著你老婆，等著孩子出生！如今你又來認罪……郝大力，如果這回定罪了，你可就出不來了！”
郝大力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寬心的笑容：“警官，這犯了錯，就得認！我承認，我是一時衝動了——但是這不是我犯下重罪的借口啊！”
郝大力帶來了一個煙灰缸：“警官，我當天用了這個東西，這是那個流氓家裏的一個煙灰缸，還有繩索和三把刀，還有個我撿來的電擊棒，出了事兒之後，我就都給扔進藤江了！”
“你隻有一個人作案，為什麼要用到那麼複雜的手法？”羅子翔問道。
“因為他罵我兒子！而且不止一次地罵我兒子！我實在是忍不了了！警官，我是殺過人的你們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他罵我兒子，還罵我老婆！我就氣啊！七月二號那天我休息，我見他出門買早點，就悄悄躲在樓梯間裏盯著他。等他回來了，我就用我在小區撿的電擊棒電暈了他，然後把他推進房間裏，用繩子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掛在椅子上，像貓捉老鼠一樣的玩兒！”
郝大力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陰森恐怖的笑容：“我用刀戳他，還給他灌了我提前準備好的生豆角汁兒，看著他吐得像條死狗一樣的！哈哈哈哈……我還用煙灰缸砸他！用腳踹他！一直到他一動不動了，我才回家拿了清潔劑，把他家裏的痕跡清理了一遍——警官，你知道這個人有多邋遢嗎——他家居然連清潔劑都沒有！廁所都被他用得發臭發黃了！”
羅子翔的眼神閃了閃，的確，這就是他去到現場的時候那種怪異的感覺。坐便池很髒，但周圍的地板卻清理得很幹淨，甚至能看出用鋼絲球刷過的痕跡。
這就是他在甄懷遠家裏感覺到的違和感！
但是，盡管如此，羅子翔依然不信郝大力會是凶手。因為他的態度太平靜了，平靜得就像是準備好了台詞，專門過來試鏡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