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家裏,羅子翔攬著藍惜月的肩膀坐在沙發上,疲憊地問道:“惜月,你如果真的打算告她,我給你聯係律師。不過她既然說了明天還來,就不會輕易放過你的。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你先搬去我家吧。”
“可是……”藍惜月的臉又是一紅:“那怎麼好意思……”
羅子翔笑著解釋道:“我平時住在我小姨家,但是我爸媽留給我的房子我也會去住。你就住我家的老房子,那邊很安靜,不會有人打擾你。打官司什麼的那都是慢活兒,一時半刻出不來結果,我得先把你安頓好了,才有心思工作啊!”
藍惜月這才點了點頭:“謝謝你,子翔。”
“謝我幹什麼!那邊不早晚也是你的家!”羅子翔笑著調侃了一句,藍惜月輕輕推了他一把,才紅著臉去收拾了個簡單的行李箱,當晚就跟羅子翔去了老房子。
安頓好了藍惜月,羅子翔回了小姨家。
顧言一已經出院了,但是他目前的健康狀況還不允許他上班,隻能在家養著。
小姨是護士長,今晚有夜班。顧言一這會兒正端著茶杯在客廳裏看電視呢。
見到羅子翔回來,顧言一神色無常地打了個招呼:“子翔,累了吧?快點洗個澡,換衣服。吃飯了沒呢?”
羅子翔點了點頭:“小姨夫,我吃過了。你今天感覺好點了沒?”
顧言一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這還有啥好不好的,無非就是機器老了,零件磨損了唄!可我畢竟是個人,又不是真的機器。既然老零件兒不能換新的,那就將就著用吧!”
羅子翔的心裏又是一揪。
“誰說人的零件換了不能換新的了——隻要有錢,有權,不就行了!”羅子翔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顧言一身邊坐下來,艱難地開口問道:“小姨夫,當年藍誌強的案子,是為了給某局長的兒子換腎,對嗎?”
“啪”地一聲,顧言一手裏的茶杯滑落在地,他像見鬼了一樣瞪著羅子翔:“你怎麼知道?”
“當年某局長的兒子得了腎衰竭,急需換腎,但是他一來沒有腎源,二來,也無力承擔高昂的手術費和後續治療的費用。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爸的師父,那個神探李琪,他抓了富商周炳坤的兒子。”
“周炳坤的兒子周長天醉駕,撞死了七個人,而且事後逃逸,周炳坤就讓他家的司機頂嘴。但是被李琪查出了端倪。周炳坤為了救兒子,就跟某局長私下做了筆交易:由周炳坤找到適合局長兒子的腎源並盡快安排手術,而且還會給局長三百萬作為後續的治療費用,條件就是要讓李琪修改卷宗,把司機定罪!而李琪的媽媽剛好也要做手術,周炳坤又給了李琪五十萬,他們就是這樣達成了交易。”羅子翔的手攥緊了拳頭,他的頭無力地垂了下來:“藍誌強那天就是聽到了這三個人在包房裏的談話,才給自己引來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