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有一年去外地辦案,再回來的時候,才知道那個老太太已經去世了。那個孩子考上了大學,還很獨立,我沒有渠道再給那個孩子錢了,就每個月依然把我工資的一半都存進卡裏,全都給她留著……”
顧言一說著,抬起頭來,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羅子翔:“子翔,我知道,你在跟那個孩子談戀愛——所以我才不讓你碰這個案子啊!你們就當這個案子是破不了的,放下吧!放下吧!否則你還怎麼麵對惜月啊!”
“你都知道?”羅子翔抬頭看著顧言一。
“知道……我知道……藍惜月第一次出現在警局的時候我就看到她了。後來我問過小關,才知道她跟你在談朋友。——子翔啊,你聽小姨夫一句勸吧,就當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把這件案子放下吧!否則你以後要怎麼麵對惜月啊?”
“是啊,”羅子翔苦笑道:“我以後還怎麼麵對惜月……”
顧言一拉著羅子翔的手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往事,最後還是羅子翔看他精神不濟,給他服了一顆褪黑素,強行哄著顧言一睡了,然後才疲憊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羅子翔掏出手機,微信有一條未讀信息,是藍惜月發來的照片。可愛的姑娘躺在他的小床上,抱著她那隻已經褪色的粉布熊,閉著眼睛甜甜地笑著。
那隻粉布熊,藍惜月說過,是藍誌強買給她的三歲生日禮物,也是父親送她的最後一份禮物,所以這麼多年了,無論藍惜月去到哪裏,都會隨身帶著小粉熊。
她甚至還給小粉熊取了名字叫惜惜,說自己是月月,她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惜月。
羅子翔握著手機糾結了許久,才給女孩兒發了一句:晚安,好夢。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羅子翔才明白顧言一為什麼不讓自己碰那個案子,即便是他們把一切都壓下來,不讓藍惜月知道這些事情,但他依然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第二天早上,羅子翔給顧言一做了早飯,看著他吃了,去休息。自己才去上班。
上了車,羅子翔翻出手機看了一眼。
藍惜月在半夜的時候又發來過一條微信,是一個小視頻:藍惜月用手指在他的桌子上畫了一隻小貓臉,一邊畫一邊說“你的桌子太髒啦!我明天要給你做一次大掃除!”
羅子翔淡淡地笑著,給她回了一句:好的,謝謝,辛苦啦!
羅子翔進警局,剛好趕上鄭郝謙帶人出門,見到羅子翔就興奮地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羅,有你的啊!埋得這麼深的案子,居然也讓你挖出來了!不過這案子過了追訴期了,回頭還得讓顧局給走手續……回頭聊啊!我帶人去常市抓人去!”
“抓誰?”羅子翔問道。
“王大海!我把他挖出來了!”
羅子翔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