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聽得太女已醒後立馬趕來的寺風看著麵前單薄的身影,甚至不敢大聲呼喚。

流水沉默的走上前,彎身攙扶上少年的一隻手臂緩緩扶起,卻由於少年踉蹌起身之時,不慎脫落,楚欒再次摔回地麵。

“主子!”

寺風驚叫,立馬上前欲同流水一般攙住另一邊的手臂,楚欒一個揮手躲過了寺風的攙扶,流水剛伸出一半的手停在半空。

“主子,三天來你還未想通嗎?”寺風茫然看去,隻看到流水冷靜到無情的側臉,“你的自傲還有……自尊,還沒有被磨掉嗎。”流水的話很無情,打在人身上很痛,但是再痛也不及此刻楚欒心中的痛楚。

“怎麼會。”散在耳側的長發讓楚欒略顯狼狽,但他抬眼看向流水的目光坦然無波,無怨無恨也無愛,竟是一絲感情也不見,“扶我起來。”

寺風立馬上前扶住,偷偷瞟一眼身旁的主子,隻覺主子似乎哪有又不一樣了,再側頭看看仍是安靜的流水,他怯怯的開口,“主子,陛下說讓主子休息三天再進宮……”伺候兩字在嘴中卻怎麼也說不出,一想到以後主子再不能穿上他做好的衣服,不能吃上他剛炸好的油條,不能為主子梳頭,或許以後再也不能見到主子……他那雙被主子稱為兔子眼的眼睛瞬間通紅通紅。

“嗯,我知道了。”身心疲憊的楚欒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家小廝的狀況,倒是流水把一切看在眼中。

回到楚府,流水打發寺風去燒水順便弄點清粥過來,自己則在旁伺候。水和清粥是早就準備好的,命人把木桶裝滿抬進主子的屋子後,又端上一碗清粥配上幾碟小菜,流水為楚欒布好筷子。

“我先洗澡,等等再吃。”

聞言,兩個走出屋子關上房門,靜候在外,楚欒不喜別人貼身伺候,像洗澡穿衣這等事從不讓人近身。

“流水,你說主子進宮後,我們還看不看的到主子,主子會不會趕我們走,如果趕我們走我們要去哪裏呢?”寺風望著外麵的藍天,兔子眼還帶著點淚水,被楚欒養的胖乎乎的圓臉上第一次出現名為惆悵的情緒。

流水未曾回答,寺風轉頭看到流水目光沉靜的看著他,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我忘了,你是慕容家二公子,到時肯定是回慕容家。”

“不,早在被家主帶到主子麵前時,我就被逐出家門了。”一如既往的無波無瀾。

“啊,為什麼?”寺風掩嘴小小驚呼一下,而後好奇的望著流水。

“我不是慕容正君的孩子。”也不管寺風能否聽懂,流水語落後閉口不言其他。

“哦,我曾經在茶樓外麵偷偷看過戲文,戲文裏麵就是這樣的,不受家主寵愛的正君把侍君所生的孩子趕出家族,任其流落街頭。”寺風邊說邊點頭,越想越覺得是,於是看向流水的目光帶著滿滿的……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情感。

流水被惡寒了一下。

“流水,主子走後,就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流水無言。

“其實,我覺得流水和主子很像呢,雖然性格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但是我覺得你們兩個的感覺很像……”寺風抓抓頭,說到最後把自己說迷茫了。

單純的小孩子,剛還在想主子進宮後的事,現在完全轉到別的地方去了。流水眼中閃過一絲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