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方誠在飛馳的吉普車上練習打靶,對手槍的使用漸漸純熟起來。尤其是當他把丹氣注入手心的時候,他往往會有一種感覺:似乎槍和自己的身體在刹那之間融為一體,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十分真實,以至於他在開槍的前一刻甚至能預知子彈的飛行軌跡。起初方誠以為這隻是一種錯覺,可當他試探性地在這種狀態下打了幾發子彈之後,便對丹氣的妙用越發深信不疑了。
隨著太陽漸漸西沉,吉普車也慢慢來到了沙漠的邊緣。站在吉普車上的方誠已經能看到矗立在遠處的三座大金字塔和更遠處吉薩城的夜景了。此時道路上的開始稀稀落落的出現車輛和行人,方誠也把手槍揣到了懷裏以免惹來麻煩。即便如此,吉普車上的血跡還是招來了不少眼光。對此方誠很是忐忑,但坐在駕駛室前麵的兩個人都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駛出一段距離之後,王斌忽然把車拐入了一個狹窄的小巷子裏。這個巷子很是髒亂,周圍到處都是雜物,車開起來很是費勁。好在王斌技藝高超,每每能繞過前方的障礙物繼續穿行。就這樣行駛了大約十幾分鍾後,方誠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我們現在是去哪?”
王斌頭也不回地說道:“洗車!”
方誠聞言便不再說話,心下卻暗暗琢磨:“這洗車店也不知道是誰開的,明擺著不想做生意嘛!誰洗個車還要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也虧王斌能找得到!”
不過方誠的想法卻注定是錯的了,這家洗車店位置雖然偏僻,但是生意卻好的很。方誠一眼望去,前麵居然有三四輛車在排隊等待。他的眼力極好,一眼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這幾輛車要麼沾染了血跡、要麼撞斷了保險杠,竟沒有一輛是正常的。方誠這才回過神來:這家洗車店不簡單啊!
在洗車的過程中,方誠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畢竟他們三個人都帶著傷,後車廂上更躺了一個滿身是血的昏迷女子。這樣的組合無論如何都太紮眼了,想不引起懷疑都不行。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無論是洗車店的工作人員還是其他前來洗車的客戶,沒有一個人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王斌更是大大咧咧地鑽出了駕駛室,他招呼了方誠一聲,當先走進了洗車店旁邊的一個小木屋中。方誠心中疑惑,麵上卻並未顯露出來,他不動聲色地跟在王斌的身後走進了木屋。
入目一片黑暗,過了一會兒方誠才適應了屋裏的光線,看清了周圍的景物。這小木屋裏麵黑窟窟的一片,眼前隻有一個通向地下的樓梯,四周光禿禿什麼也沒有。見王斌已經走下了樓梯,方誠來不及遲疑,連忙跟了上去。
這樓梯的盡頭卻是別有洞天,裏麵光線依然暗淡,但是卻整潔幹淨得多。右手側是一個長長的櫃台,一直通到極遙遠處,櫃台後麵都是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左手邊則是十幾個木質的單間,再往前則由於光線暗淡,卻是看不清楚了。
這裏的空間很大,但是氣氛卻十分壓抑。方誠置身其間竟連大氣都不敢喘,隻是一聲不響地跟在王斌的身後,寸步不離。
隻見王斌熟門熟路地走到櫃台前與工作人員交談起來,他們用的語言方誠一句也聽不懂,不一會兒就見工作人員從櫃台下取出了兩套交給了王斌,而王斌則從懷中掏出了一疊錢遞了過去。將手中的衣服拋了一套給方誠,王斌自己拿著另一套走進了櫃台對麵的單間之中。方誠這才明白左手邊的其實是試衣間,便也學著王斌的樣子走進了隔壁的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