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媽媽,你明明告訴奴婢,夫人跟你說過,隻要奴婢將事情攬下,夫人一定會想辦法保住奴婢的,還說了絕不會連累奴婢的家人,為什麼此刻夫人的反應跟你說的不一樣?”
“……”
聽到紅袖歇斯底裏的質問,桂媽媽一顆心立刻上升到了嗓子眼,院內的視線也都瞬間從受刑的紅袖身上轉移到了她身上。
紅袖這話,是在問她沒錯。
但是……
她若不立刻將罪責攬下,便有可能禍及夫人。
就在她萬分糾結的功夫裏,忽然傳來沐千尋的嬉笑聲:“原來這不滿二嬸嬸所作所為的並非紅袖,而是桂媽媽啊?”
聞言,桂媽媽雙腿一軟,鬆開攙扶著沈氏的雙手,跪了下去:“老奴該死,都是老奴做的,此事與夫人無關。”
“哦?本宮怎麼就聽出了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君修鉉一直沉默的看戲,認真的觀察沐千尋,許是沐千尋此刻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太過吸引人,他回過神來便已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太子殿下明察,此事的確是老奴做的,與夫人沒有半分關係。”
“那麼,你且告訴本宮,你都做了什麼?”
“是老奴讓紅袖寫的那份假的備份,也是老奴逼迫紅袖攬下罪責,為的便是將大夫人的物什留在蘇桂院,用作日後大小姐六小姐出嫁的嫁妝。”
聽到桂媽媽這話,沈氏無語的閉上了雙眼,在心底無聲的歎道:桂媽媽,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這種時候,沉默以對,都要比認罪來得好!
沐千尋起身製止了那兩人繼續用刑,走到氣若遊絲的紅袖跟前,用瑩白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輕聲問:“桂媽媽說的可是真的?”
紅袖立刻搖頭:“除去桂媽媽跟奴婢說的話以外,別的奴婢毫不知情。”
沐千尋聞言幽幽一歎,十分惋惜的說:“紅袖,你們一家子雖然是沐府的奴才,在不用伺候主子的時候,過的也算是養尊處優的日子,若是出了沐府,去到那窮困潦倒的莊子裏,隻怕未必能受得住那苦日子,你若想你的家人能繼續留在府裏,便想出點你知道的事來將功補過,否則……”
“七妹妹這般咄咄相逼,這丫頭怕是會胡亂編造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來。”沐眉瑩此刻站出來打斷了沐千尋的話,直覺告訴她,繼續讓沐千尋問下去,後果會很嚴重。
“莫須有的事?隻怕大姐姐擔心的是,這丫頭不慎說出一些對你們不利的事來吧?”沐千尋似笑非笑的扭頭看去。
心中冷笑連連,等的就是你站出來!
沐眉瑩滿臉的不解,委屈的問:“七妹妹這話是何意?娘親與我此前何曾做出過虧待七妹妹的事了?如今不過是產生了一些誤會,七妹妹何需這般咄咄逼人?”
沐千尋抿嘴,下一刻跺跺腳,氣急敗壞的說:“好一個誤會,二嬸嬸明麵上將我視如己出,大姐姐人前也總是待我勝過親姐妹,暗地裏,你們卻聯合起來算計我。”
說到這她頓了頓,在沐眉瑩欲接話的時候,指向沈氏道:“大姐姐時常與太子在牡丹閣幽會的事,想來二嬸嬸你也是知道的,這樣也罷了,如今你們竟是連我娘留下的東西都想霸占,你們未免欺人太甚。”
“阿……阿尋!”沐敬忠瞧見沐千尋眼中湧出淚水,頓時慌了。
慌亂過後,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先前阿尋便跟他說了,看到她落淚,便是需要他配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