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想吃嗎?”
“瞄!咕嚕……”
“想吃就自己過來搶。”
“……”
藥王府裏,君修冥心情極好的捏著一塊精心烤製出來的小魚幹,逗弄著那隻通體瑩白的貓兒,嘴裏雖說著想吃就來搶的話,卻屢次在貓兒即將觸碰到小魚幹的時候,將手收回,讓貓兒次次撲空,焦急不已。
柳沐兮則手捧茶杯坐於一旁,今兒他穿著與君修冥無二,同樣是一襲純白無暇的錦袍,墨發同樣以金絲緞帶束住,然……
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卻是全然不同。
一個麵容含笑,周身卻縈繞著森然寒氣,叫人望而卻步。
一個滿麵無奈,卻給人如沐春風的親和感。
“師兄。”
“嗯?”
良久,君修冥終於逗弄夠了那隻貓兒,將那裝滿小魚幹的盤子擱到一旁的盤龍矮凳上,意味不明的輕喚了一聲。
柳沐兮隨口應話的同時挑目看去。
“師兄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君修冥單手撐頭,如玉般通透的修長手指輕輕的搭在耳際,姿態閑散,卻清貴無雙。
“阿染因何忽然提及此事?”柳沐兮毫無表情的麵容上出現一絲鬆動。
“忽然有了一些線索,師兄若想知道,我便……”
“暫時無需告訴我,待我想知道的時候,再來問你便是。”柳沐兮打斷了君修冥的話,揮袖起身,徑自回了他居住的小院,將自己關進了藥房中。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那雙好看的眉毛立刻皺作一團。
關於身世,關於家人,他也並非沒有想法,然而這些年卻是一直都未曾去調查過分毫,隻因為當年師父收他入門下的時候曾要他對天發誓。
必須事事以阿染為優先考慮,切不可因為自己的私事給阿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他沒有六歲以前的記憶,每每努力回想,想起來的都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為此……
他認為涉足過往一定會給阿染帶來麻煩!
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另一邊,君修冥在柳沐兮離開以後,就一直盯著他離開的方向,星眸中逐漸凝聚起些些疑惑。
難不成這一世師父也跟師兄說了同樣的話?
為了防止師父過分幹預,他已經極力阻止師父跟師兄獨處了,難道沒奏效?
正這般想著,見一人從那方向疾步而來,隨即坐直身子,問:“她醒了?”
“是,屬下前來詢問少主要如何處置她。”炎龍單膝跪地後才出聲回話,態度恭謹,少主的心思素來猶如那海底針一般,叫人揣測不透,眼下他也是完全不明白少主因何讓他將那奄奄一息的桂媽媽帶回宮中。
“無論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從其口中套出沈氏的底細來。”
“屬下這……”
“切記,不能讓她死了,她服侍沈氏多年,定然知道不少的事。”
“少主請放心,屬下定會小心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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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當夕陽的餘暉染紅竹苑,含冬終於是忍不住推門而入,將那窩在床上睡了一整天的沐千尋給強行拽了起來。
被攪了清夢的沐千尋一麵打著嗬欠,一麵略帶不悅的責備道:“含冬,你這是作甚,讓我好好睡一睡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