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著吧。”
“……”
鳳藻宮,鳳清婉神色不明的端坐在銅鏡前,久久未發一言,她身後的宮女躊躇了許久方才上前詢問。
鳳清婉卻仿若未聞,依舊直勾勾的盯著銅鏡中的她自己。
近日裏……
那個人倒是未再來她這兒了!
而她通過這些日子裏暗中的調查,越發肯定了那個人就是賢王!
因為這個,今兒看到皇上,她莫名的愧從心生。
怎麼就偏偏是賢王呢!
歎罷,她沉聲道:“去東宮將太子給本宮找來。”
“是,奴婢這就去。”
宮人應聲而去,卻並未將君修鉉帶來,“娘娘,孫統領稱太子殿下不在東宮。”
這個時辰不在東宮?
鳳清婉鳳眸微眯,很快就想到,太子定是去了藥王那邊,故低聲說道:“罷了,明日再將他找來吧。”
宮人聞言,立刻上前伺候鳳清婉就寢。
而此時此刻……
君修鉉正在藥王府下麵與君禦烈議事。
“父皇,兒臣以為,八弟既有意幫淩王,我們大可將淩王先前突發的進攻,引到沈相身上去,借此順利除掉沈相及沈相的一些黨羽。”
“你既已有了打算,就按你的想法行事即可。”君禦烈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可父皇既然已經平安歸來,兒臣行事之前自然是要詳細問過父皇意見的,若兒臣有思慮不周的地方,也還需父皇指點。”君修鉉垂首,說的真誠。
“可朕老了,無力再操心那些事情,東菱國該交由你來打理了。”君禦烈閉上眼,冗長的感概道。
“父皇!”君修鉉莫名有些不安,起身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床前。
“太子,從今日起,你無需再事事來詢問朕的意見,你得學會獨自處理朝堂上的一切事務。”君禦烈聽到那脆生生的聲響,倏地睜開眼來,沒頭沒尾的說了那麼一句。
君修鉉頓時越發的不安了。
父皇莫非是……
不待他理清,君禦烈就啟口徐徐說道:“且此後的三個月內,你需與阿染相互扶持,清掃幹淨朝中沈相與賢王的黨羽,還有……”
說到這兒,君禦烈收聲探究的打量起了君修鉉。
君修鉉薄唇一抿,卻並未追問。
好半晌,君禦烈才又續道:“還有後宮中你母後的勢力。”
君修鉉倏然緊了緊雙手。
母後究竟還做了些什麼?
會讓父皇特意這般來提起?
見狀,君禦烈收回打量君修鉉的眼神,又說道:“三個月後,朕會昭告天下,因病無法再處理朝事,退位讓賢。”
君修冥從外歸來,走到門口便正好聽到了這句,頓時停了下來。
父皇的身體已無大礙,為何急著讓大哥登基?
莫不是師父欺騙了他?
思及此,他當即凝目掃向身旁的人。
觸及他那質疑的眼神,柳無寐氣鼓鼓的連瞪了兩眼過去。
這混小子!
居然敢質疑他的醫術?
見狀,君修冥才搖搖頭,闊步走進去,直接說道:“父皇,大哥資曆尚淺,您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