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所有的高手,無非都練的是武道或者玄術。有區別的隻是形式的不同。
符師是將玄術運用到符中,陣師是將玄術運用到陣中。佛門高手是將佛理應用到玄術中,道門高手則是將道**用到玄術中。武力強勁的將領或是內功深厚的江湖浪人就是追求極致的武道了。天下高手,無外乎如此。有些人同時學習兩者,也不乏強者,但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樣的人比較少。
玄者分天、地、玄、黃四個等級,武者分先天、後天、一品、二品、三品五個等級。
據說到最後,無論學武道還是學玄術,都是殊途同歸。可惜終究隻有幾個人達到過。
一般修煉到同一境界的玄術大師是比武道大師強的,但玄術大師也是有一定的局限,被武者近身便是大忌,他們一般身體沒有武者強,近距離是沒有時間念術吟唱的,也許有些隻需默念的玄術都使不出。
某地茅屋前,兩小孩在咿咿呀呀地說著小孩子之間的話。韓飛向周昊天問道:“我以後要成為殺手之王,你呢?”
周昊天很認真地思考了半天,他也不知道將來自己除了報仇還要做什麼,他隻要變強。於是問道:“殺手之王很強嗎?”
“當然啦,特別強的。”韓飛說著的時候帶著一種憧憬的目光。
“那我也要當殺手之王!”周昊天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韓飛一愣,立即說道:“不行!殺手之王隻有一個,隻有我能當殺手之王!”
“你們可以比比看誰先當殺手之王。”書生不知何時從茅屋裏走了出來說道。
兩個小孩很是高興,又互相看著對方,眼中都帶有毫不示弱的神色。
書生看著這兩個孩子隱約覺得有趣,卻也覺得有些苦惱。有趣的是自己就是個殺手,現在還沒教,就又多了兩個小殺手。苦惱的是殺手並不是那麼好當的。
書生對二人說道:“學武是晚上的事情,現在你們兩人回屋讀書去。”
韓飛頓覺難受,讀書是他最討厭的事情了,他難以理解那些個寫在書上的文字有什麼用。而周昊天沒有絲毫的不情願,他發現書裏有很多很多自己沒有接觸過的世界,新奇而有趣。
書生雖然希望兩個孩子多讀點書,但也沒有逼韓飛學習。在他看來,喜歡什麼便學什麼才是正道。他雖然希望兩個孩子能當鏟奸除惡的強者,但既然兩個孩子都想當殺手也沒什麼不對。
雖然在唐國裏,在江湖中,殺手們其實是沒有什麼地位的。人們說似水閣很強大,但究竟隻是強大。它隻能是黑暗裏的獲取自己的一席之地。人們即便對它畏懼,即便對它無知,但沒有對它推崇的。
見不得光,便得不到認同。人們隻承認自己內心中的那些光亮。
書生卻覺得遵從本心,便是光亮。
書生再想想兩人的資質和性格。他覺得韓飛不喜讀書,那麼學玄術也必然無望,便就隻教他武道。而周昊天聰敏而且愛讀書,那就在讓他主學些玄術,武技也教些罷,看他自己的選擇。
於是白天在周昊天讀書的時候,韓飛便在屋外練武技。晚上周昊天學武道學玄術的時候,韓飛便在屋裏打坐練些內功。
兩個人都沒有想著玩耍,把時間安排得緊緊的。一個人想變得最強,替老乞丐報仇;一個人想做殺手界最高的存在“殺手之王”。
日子過得緊湊而充實。就這樣,十年過去了。在十年間,大漢有時也會來看看韓飛,教他點武技。周昊天在旁邊看了很是羨慕,倒也沒多想。夥伴能變強,自己也是很高興,他渾然忘了他和韓飛都要競爭做殺手之王。
書生看了看他教出來的兩個少年很是滿意。此時兩人都是十五六歲,一個活潑壯實,一個風度翩翩。自然便是韓飛和周昊天。
他幾乎把能教的都教了,隻是沒有教他們如何做一名合格的殺手。
當然,並不是書生沒想到要教他們這些,隻是想讓他們在以後的日子裏慢慢地去體會,這比他硬生生地教要強得多。
這日,三個人都要分離了,十年的生活讓他們對彼此都是戀戀不舍。
書生不想讓他們倆在自己的羽翼裏成長,他們必然是要出去曆練的。他自己也有需要做的事情,有些事情再不做,似乎就沒有多少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