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決定忍耐,拍了拍身上的土說:“是我輸了,這個給你。”
說著把手帕遞了過去,這帕子還是宮長安給他的。
午膳時候自己的帕子不見了,宮長安就從袖筒裏掏出這個給他。
應桐此時也冷靜下來,一言不發,把帕子拿了過去,轉過身就走了。
分野王契思和他們到京城之後的第四天就是重陽節,每年這時候宮裏也是有宴會的,但今年的規模格外大。
自然也是與他們有關。
初到京那日的宮宴更像是家宴,主要是皇家人在場。
而重陽宴則不同,朝中重臣及家眷皆在列。
今天這宴席皇後特許溫鳴謙也參加,主要就是陪在她身邊侍候。
“卓拉罕公主怎麼不在?”皇後落座後問。
“哈哈,那丫頭任性鬧別扭,不用理她,被我慣壞了。”契思和並不掩飾,“不用管她。”
“不會是伺候的人惹了公主不高興吧?”皇後忙問。
“不是不是,她是想她母妃了,不要緊的。”契思和擺手,“這丫頭鬧脾氣的時候不能硬哄的,得她自己轉回來。”
她雖然如此說,皇後卻不能就這麼做,打發於祿和春鶯兩個:“你們去瞧瞧公主,盡量把她哄高興了。她想要玩兒什麼吃什麼,都要隨著她的意。可憐見的,她畢竟是個小孩子,頭一回離家這麼遠,心裏頭難免淒慌。也怪本宮照應得不到,實在是慚愧。”
“皇後別這麼說,我倒也算是她的母妃呢!也並沒有想到。”這時端敏公主說話了,“咱們沒有孩子的人就是如此。”
公主這句話說完,場麵立刻冷了下來。
皇後當然也不高興,可一時又不好表露出來,畢竟她把自己也帶進去了。
“今日宮宴上的酒是什麼酒?聞著怎麼竟不似往常的呢?有些異香異氣的。”趙王妃連忙插了句話。
“回王妃,這是惠州那邊新進貢來的,十年的桂花釀,這是頭一遭兒送進宮來。”於祿的徒弟周福忙說。
眾人於是又開始評論這酒,氣氛才又漸漸回暖了。
契思和笑容可掬地說道:“感謝陛下和皇後娘娘的盡心款待,我們蠻族之地出產之物不多。雖然此次前來也進貢了一些馬匹牛羊等物,但未免都太尋常了,好在陛下和皇後能夠體諒。
別人還罷了,第一次見兩位世子,見麵禮自然要用心些。可有件事情讓我有些難辦,因此躊躇了好幾日。”
“是什麼事情讓王爺如此犯難?這兩個孩子都是極好的,給與不給,給的是什麼都不要緊。重要的是一份長輩心意,也就是了。”皇上笑著說。
契思和說:“本來是準備了兩匹上好的二師馬送給兩位世子的,可是在半路上有一匹病死了。如今隻剩下了一匹。”
在場眾人聽了不免小聲議論,這二師馬出自大漠深處的二師城,當年漢武帝為了奪這馬不惜窮兵黷武。
可最後就算是攻下了二師城,得到的天馬數量也並不多。
近些年二師馬幾乎絕跡,分野王能尋到兩頭已經是極其難得了。
“那馬在哪裏?不如牽過來,讓眾人都觀賞觀賞。”皇上見下麵的人議論紛紛,便提了出來。
契思和就讓手下的人去牽,等那馬被牽進來的時候,眾人都像被點穴一樣,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