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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屋子等待秦劍的日子,我覺得漫長而苦悶,等到脖子都酸了,太陽還是那樣的猛烈,今天出來轉轉,不經意間已經日薄西山,濃濃暮色籠罩了大地。
“小姐,現在還早呀,要不我們去醉香樓喝一杯,那裏的醉雞、醉蝦我很久沒嚐過了。”聽到小葉這樣說,我吞了吞口水,腦海頓時浮現那些鮮蹦亂跳的大蝦,它們一個個似乎正朝著我招手,我的腳有點想往外移。
“秦府什麼沒有,不就是幾個醉雞嗎?有什麼好稀罕的,我叫掌櫃今明兩日往府裏送總行了吧,要多少有多少?小姐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別弄得沒吃過好東西,丟我的臉。”
我話雖然這樣說,但心也早飛去醉香樓了,其實有時也不僅僅是為吃東西,我就喜歡那裏清幽的環境,熱鬧的氛圍,所有目光圍繞著我轉的感覺。
“小姐,在家吃不出醉香樓的那個味道,要不——”這家夥又在引誘我了,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一眼充滿鄙視,其實我是鄙視自己,因為我竟然差點就跳下馬車,率先衝向醉香樓了,好在最後關頭我還是懸崖勒馬。
“三夫人人回來了,趕緊去通知三少。”我這前腳剛踏進秦府,府中的仆人就聞風而動,都跑去稟告秦劍去了,乍一看我還以為她們是逃命,我什麼時候在這府中變得那麼重要了?一日不見我,他秦劍也如隔三秋了?
“你們三少回來了?”我抓住一個走得慢的問。
“三少今日回得比平時早,見不到三夫人正擔心著呢?”聽到侍衛的話,我心中甜滋滋的。
“小子,以後叫我少夫人,不許叫三夫人,弄得本小姐是做妾的。”說話間秦劍已經衝了過來了,長身玉立,劍眉星目,衣袂飄飄如謫仙,說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下次外出多帶幾個人,別讓我擔心。”秦劍一過來,就用手環住我的腰,眸子雖然帶著責怪,但也有著寵溺與擔憂,讓人的心神為之一顫。
我用手攀上他的脖子,然後送上深情一吻,年輕的侍衛估計沒碰過女人,一看到我們如此親昵的動作,頓時臉紅耳赤,將頭垂下,不敢再看我們一眼。
“這裏人多,我們回寢室。”秦劍湊在我耳邊喃喃輕語,牙齒的輕輕摩挲,極盡挑逗,我常年逗留柳色館,懂得個把挑逗撩撥的動作一點都不奇怪,他秦劍是哪學的?心竟有點堵堵的。
“人多又怎樣?我是你秦劍的妻子,誰敢笑話我,我要他斷子絕孫。”話一出口,年輕侍衛的身子就猛地抖了抖,其實我也隻是嚇嚇他罷了,誰真的要他斷子絕孫。
“那如果是夫君我笑你呢?你也要我斷子絕孫嗎?娘子你舍得了?”秦劍在我耳畔輕輕呼著氣,眼神迷離,語氣曖昧,這些年他嘲笑得我少嗎?如果我舍得,他在十年前都可以進宮做太監了。
“你明知我舍不得,你壞——”我的聲音柔媚得我自己的身子都有點麻了,看來還得感謝柳色館這些風月場,耳濡目染,都成一等一的妖精了,如今還有哪個男人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說話間我還用手輕輕挑起秦劍的下頜,娘當年在柳色館就經常做這個動作,那些美男子在娘的手指下都顯得無比溫順,那時我非但不覺得娘動作輕佻,反倒覺得美極了,所以不知不覺間已經模仿得很像。
“歡兒,我跟柳色館的紅牌相比如何?”我突然感覺秦劍眼底寒芒一閃,冷得刺骨,但待我定睛一看,他眸子平靜如一汪深潭,嘴角輕揚,帶著淡淡的淺笑,我又看花眼了。
“柳色館的紅牌柳斐倒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兒,隻是身體過於白皙,缺少陽剛之氣,崔五身材樣貌俱佳,隻是嗜酒如命,醉後酒品不好,經常發酒癲,不但胡言亂語,還又嘔又吐,實在是煩人,那個齊桀倒不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樣樣精通,人也溫文爾雅,但床上功夫實在不行,還有……”
我在柳色館浸染了那麼多年,對他們簡直是太熟悉,就連他們什麼時候接第一個客,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為當年的日子太閑太無聊,不過關於齊桀床上功夫不行,我隻是道聽旁說,自己並沒有親身體驗。
柳斐身體過於白皙,倒是親眼所見,當年他出浴時,碰巧看到,還順手摸了一把,想不到就因為這樣摸了一下,這廝要我替他贖身,信誓旦旦地說從此隻侍候我一個,絕無二心,但我有了秦劍,哪還看得上他?
說起自己熟悉的東西,我就如數家珍一般,越說越興奮,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有忘記旁邊站著的人是我的夫君。
秦劍臉上依然笑意淺淺,但突然我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感覺一股股陰寒之氣,通過四肢百骸直接入侵我的肺腑,這回壞了,我猛地抬頭,卻秦劍臉色如常,甚至臉上的笑容更濃,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我這些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