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突變(2 / 3)

涼州據有天險雲海易守難攻,所以我手下的悍將我隻留下了牧歌,其餘都分別去了土國和吐魯國。

冷淩風走後,我感覺肩膀上的重擔更重了,涼州存亡全壓在我的手中了,我能不能守住這片海域?能,一定能,我對自己說。

因為局勢緊張,雲清接受了冷淩風的生意,戰爭一打響,除了拚兵力,也拚財力,我們起碼糧草不能絕。

第二天麵對的再一次勸降,我退了一大步,說考慮考慮,我要為冷淩風和楚寒劍爭取時間。

“要考慮多久。”

“十天。”說的太長,對方起疑,說得太多,有於事無補。

“我知道你在敷衍我,但我還是想給十天給你,其實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不想讓自己親手抹殺。”其實從他攻打涼州那一刻起,他已經親手將我們的所有退路已經封死了。

十天之後,我拒絕投降。

我拒絕當天晚上秦軍海軍攻城,這次雖然秦厲一直沒有露麵,但他一直在樓

憾山易,憾冷家軍難,外麵曾傳言道,冷家軍精銳部隊如何強悍,我沒有見過,但當天晚上,我見識了秦厲的龍虎軍,雖然在浩瀚的大海,他們依然是真正的強隊。

龍虎軍崇尚黑色,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武器,戰衣的左臂繡著一條騰飛的龍,龍者王者,這是皇族的標誌,隻有皇上的衣服才能有龍騰,這彰顯著龍虎軍的地位,右邊袖子繡著一隻猛虎,帶著噬人的凶狠。

龍虎軍就像是秦厲的化身,冷靜,犀利,強悍,帶著讓人窒息的氣息。

這次迎戰秦厲,雖然我和冷老爺子,都表現出大無畏的精神,甚至在將士麵前,我們顯得信心百倍,但我們都心有戚戚,我不知道我們是否能保得住這座賴以生存的城池,就算我能保住,我也不知道冷淩風那邊是否能抵住西陵的銳不可當的百萬鐵騎,畢竟涼州聞名天下都是海軍。

我們一直派人留意西淩大軍的動靜,知道這次秦厲親自帶兵三十萬攻城,這人數比任何一次都要多,但據探子的飛鴿傳書,此次主要是調駐紮在北韁的兵力過來,但沒想到探子被欺瞞了,來的時西淩最精銳的部隊龍虎軍,看來秦厲是準備背水一戰,將涼州拿下了。

因為不知道來得是龍虎軍,我們精銳未出,秦軍在深夜發動了攻擊,經過上次的慘敗,我們已經完善了燈塔與海上巡邏隊,秦厲的戰船一過天癸中線,我們的人已經發現。

長期遭遇秦軍的突襲,我們的將士對這種情況已經應對自如,一聽到號角聲,立刻起來拿好裝備,處於戒備狀態。

“弓弩手侯命,一入射程給狠狠地射。”我低喝一聲。

“侯風,帶鬥艦側走,侯在兩翼,找機會側麵撞擊。”冷老爺子沉穩喊道。

“是——”眾將士中氣十足,鬥誌昂然,被沒有被秦軍上千艘戰船所攝,我極力遠眺,試圖穿過前麵的戰船,看清楚前方的主力在哪個位置,今夜風大月色朦朧,燈塔那微弱的燈光不足讓我看清楚船上的情況。

前方戰船黑壓壓的,顯得很快,船上也黑沉沉的,心不自覺跳快了些許,冷家軍的鬥艦根據西淩海軍的布局而移動,我們戰船的弓弩手,一動不動準備射擊,空氣凝固而壓抑。

濃濃夜色下,上千艘戰船迎風破浪,朝我軍衝來,前麵的戰船人影影綽,站滿了一船人,因為前麵是鬥艦,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卻沉穩而有氣勢。

“準備——”隨著我一聲號令,士兵已經拉好弓,等待他們的船一入射程就萬箭齊發,就在他們即將踏入射程的時候,前麵的船放緩了速度,後麵的船卻如風那般飛速衝了過來,這一突然的變化,讓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裏麵一定有詐騙。

“不好——”我與冷老子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異口同聲大喊撤退。

“兩側分散,中軍立刻撤退。”寂靜的夜,我們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眾將不明所以,但舵手卻立刻聽命,船開始分散撤退,但西淩大軍後麵的船一進入我們的射程,一改剛剛的沉穩,速度異常,尤其今夜風大,他們順流而下,更加迅猛可怕。

待看清楚這些船,我們倒吸了一口冷氣,船上站著的不是人,而是一排排穿著衣服的稻草人。

“分散,退——”冷老爺子的聲音依然沉穩,畢竟在這片大海上征戰多年,有著常人沒有的冷靜,船前進容易,後退難,雖然我們的已經進退有序,但還是敵不過他們的速度,但無數艘戰船在接近我們戰船的時候,突然燃燒起來,熊熊的烈火如無數條火龍,直卷我們的戰船,

兩軍戰船就快接近的時候,他們朝我們的船潑東西,那濃烈的味道嗆鼻。

“馬上跳船。”我見勢頭不好,馬上命前麵的弓弩手跳船,但還是遲了,兩船相撞,轟的一下,船頭全燒了起來,來不及跳船的將士,不是被大火燒死,就是被灼傷,慘叫乍起,而恰逢其時,對方鑼鼓大響,那震天撼地的呐喊,那熊熊的火光,讓這片海域成了人間煉獄。

我軍有兩百多艘戰船被焚燒,一時火光滔天,黑煙滾滾,日後有士兵一臉後怕地回憶說那天“煙焰漲天,海水皆赤”,也有遠在涼州城,夜不成寐的百姓被那濃濃黑煙所攝。

好在我們的舵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如此慌亂的情況下,依然很冷靜的迅速撤退,我們狼雲軍長年更狼虎打交道,短暫的驚嚇之後,已經開始沉著應對,小宇帶領三百個手下潛入大海。攻擊對方樓船,將對方注意力分散。

退到離灣線,我們的人與西淩的龍虎軍交上手,為了躲避對方的火攻,我們的戰船往兩邊疏散,而他們的船似乎有意撞開我們兩邊的船,一時中門大開,對方有三十艘戰船,穿過重圍,直衝我們的樓船。

“弓弩準備,射——”短暫的驚慌之後,我冷靜下來,鎮定指揮著。

“投石機準備——”在火光中,冷老爺子的輪廓如刀刻一般冷硬,高大的身軀依然如青鬆般挺立,這時候他倆父子很像。

“丫頭,別慌,我們的主力尚在。”冷老爺子一邊目視四周,一邊說,手下要我們退到艙內,說危險,但哪有主帥退到船艙的道理?我們的投石機果然威力無窮,一下子砸沉了五艘靠近的戰船,其他見識不好,從來側圍攻。

在我們弓弩手的猛烈的攻擊下,最後有五艘鬥艦突圍,朝我們樓船兩側撞來,我們的投石機隻能在前方攻擊,兩側就顯得無能為力,五艘船一靠近,船上的士兵與我們的短兵相接。

他們身穿黑色的衣服,用黑色的匕首,黑色的繩索以讓我們想不到的速度立刻朝我們的船攀緣,左右臂膀那飛舞的龍,那噬人的虎是那樣的紮眼,從攻船的那一刻,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完全是眼神交流,但卻有著讓人難以置信的默契,超強的協助能力。

他們那黑色的繩索看絲與普通繩索無異,但卻刀劍不能讓之斷,有著超強的韌性,他們黑色的短刀匕首,不知道用什麼鑄造而成,發出讓人寒心的光芒,我們的短刀與之一碰,立刻斷成兩截,看似輕輕一紮,但已經牢牢紮入船緣,他們利用手中雙刀,迅速攀緣。

龍虎軍出手快且狠,招招致命,力圖在最段時間將對方擊殺,眼神犀利專注,除了擊敗對手,似乎心無旁騖,黑色的衣服,冰冷的眼神,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窒息的陰寒的氣息,很快有十來個攀爬上我們所在的樓層,靈敏快速得如一條蛇。

我們靠近,試圖將剛上來的人踢下去,誰知其中一個隨手一揚,煙霧彌漫,好在我曾與士兵做過這樣的訓練很多次,能很快反應過來,屏住呼吸,他們趁著煙霧,迅速出手,我手一揚,數枚飛鏢透過煙霧,直射幾個與我軍將士鏖戰的黑衣男子。

海上風大,毒煙很快飄遠,其中一個準備故技重施,但他還沒有得手,我已經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動作狠絕快,附近有將士發現我們的樓船遭受攻擊,試圖想過來營救,但卻被對方的戰船阻撓,擒賊先擒王,這一役,他們的戰船有意無意地衝開了我們樓船四周的防衛,集中了三十多艘戰船圍攻我們,看來目標是我和冷老爺子。

好在我們狼雲軍也不是豆腐塊,放在樓船的除了一等一的弓弩手之外,近身搏鬥也是勇猛無比,而牧歌帶領附近幾艘船突破重圍,朝我們樓船奔來,秦厲的龍虎軍與一般將士不一樣,他們的出手隻求對方死,並不顧忌自己生命,殺傷力極強。

鮮血染紅了船上的甲板,地上除了有倒下的屍體,還有無數斷成兩截的匕首,短刀,就在雙方擊鬥的時候,我們的樓船竟然調轉方向,朝西淩大軍的方向進發,我心大駭,立刻衝下去,顯然我們的舵手被殺,他們想將我們的船駛到敵軍範圍內,如果這樣,我們必然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