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之後,陸彥回來,一臉愕然,帶也帶著抑製不住的喜色。
“大小姐,不是易容,的確是羅益,我曾與這小子一起洗過澡,他這小子手臂有一胎記,右手掌心有一條刀痕,並且他中指比常人要短,與無名指平齊,這不是易容能改變的,但他們都顯得神誌不清,跟他們說話也不回答。”陸彥低聲地說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冷淩風說他已經被五馬分屍?我抬頭看著雲清,而他也看著我,目光碰觸的瞬間,他朝我勾唇淺笑,一如往昔。
“冷淩風是不是跟你們說,他們死得很慘?其實狼雲軍的弟兄,你們都被你們涼州那位表麵仁義的冷大少爺騙了,他把我說得如此狠毒,如此喪心病狂,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打消你們一切退路,讓你們替他賣命。”
“冷家一直野心勃勃,試圖吞並我們聖女國,我作為司徒家的子孫,捍衛自己的江山沒錯吧?我雲清雖不生在涼州,但卻涼州生活了二十年,豈會加害涼州?尤即使冷家試圖吞並我聖女國,也是冷淩風一人的事情,罪不在冷家兄弟,所以我才駁回眾臣的提議,至今留著羅益他們的性命。”
“這二十年雲清與狼雲軍弟兄相交甚深,楚城主一直厚待雲清,所以雲清銘感於心,如今西淩大軍已經攻打到土國,弟兄們是無家可歸,如果不介意,雲清願意邀請各位弟兄前往我們聖女國,我保證善待各位兄弟。”
“雲清知道楚大小姐是大厲王朝的後裔,日後會以一國公主之禮待之,各位弟兄都是血族後人,上百年以來,一直被人視為妖孽的化身,雲清知道這隻要妖言惑眾,今日雲清向大家保證,有我雲清一天,我保血族平安,堂堂正正活在這世上。”
“如今西淩大軍即將攻破土國,你們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兒皆在土國城中,隨時有被殺的危險,我雲清這次帶軍到土國,隻是為了捉拿逆賊,如果各位弟兄願意跟隨雲清,那麼我們現在就進城,將你們的父母妻兒接到聖女國,從此安居樂業,無戰亂之憂,幸福一生。”
“我也知道弟兄是重情意之人,你們與冷家軍多年交情,要你們倒戈相向,實在太難為你們,我的目標也隻是冷淩風等,罪不在冷家軍,我酌情處理,隻要今日你們放下兵器,讓我們大軍過去,那狼雲軍的弟兄就是我們聖女國的人,日後我們聖女國就是你們的家園。”雲清富有感染力的聲音在山穀回蕩,大軍又是一陣騷動。
雲清的確對我們了如指掌,他知道我們血族隻盼望的是什麼?最盼望的是能堂堂正正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捏住了我們的死穴,他試圖不戰而勝,但不可否認,他的話讓血族的士兵,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我們無家可歸,他許諾我們一個家園;弟兄重情重義,他許諾目標隻是冷淩風,冷家軍會善待;弟兄擔心父母妻兒,他提議一起進城將他們接出來;血族的人上百年屈辱地活著,東藏西躲,他揚言妖孽這話隻不過是妖言惑眾,他許諾讓血族的人堂堂正正活著,保他們平安,甚至以一國公主之禮待我,維護我一亡國尊嚴。
這話的確很有誘惑力。
“大小姐——”沐風他們看著我,所有狼雲軍的將士都看著我,狼雲軍一直軍令如山,紀律嚴明,我在,他們都聽我的。
“楚大小姐與冷大少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這不用雲請說,狼雲軍弟兄也很清楚,隻是大小姐不能因你一己私情,而置各位弟兄的身家性命不顧,畢竟各位弟兄也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兒女,你說是嗎?”
“如果大小姐為了成全冷淩風一個人的野心,讓各位兄弟甘做人梯,那也太對不起眾位兄弟,這樣的大小姐,是否還值得各位弟兄追隨?”雲清的聲音如珠玉落玉盤,娓娓道來,但聲音卻如刀劍般鋒利,寒意能直透背脊。
這挑撥離間用得真好,這一刻我真正意識到我和冷淩風麵對了怎樣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