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濃鬱,高檔豪華的別墅裏卻寂靜無聲,季允像一個落魄的貴婦一般,凝立在落地窗前,明亮的眸子注視著窗外的世界,夜幕下,位於半山的豪華別墅的燈光一個接一個的熄滅,像是一個個接頭暗號。
“季允,你這個財迷婆,賤人,有本事就出來啊!”
“你哪裏來的瘋女人,居然敢這樣罵我家太太,是不是不想活了?”
“季允,你這個不要臉的財迷婆!你以為嫁到了東方家就了不起?你以為做了總裁夫人,就可以拴住東方旭的人啊,你簡直是做夢,東方旭是不會甩了我的,賤人,你連蛋都生不出一個,憑什麼占住總裁夫人的位置不放?”
“你這潑婦是不是瘋了,趕快滾,再亂叫我就割掉你的舌頭。”
“我看你們誰敢動我,誰敢動我肚子裏東方家的血脈?”
一聲聲刺耳的漫罵,從窗口尖銳而無情地飄了進來。
季允對樓下的罵聲和嘶吼聲並不稀奇,近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在處理這樣的事情,昨天夜裏就有一個拿著刀恐嚇威脅的女人吵得她無法睡好美容覺,她走出去對著女人的鼻子大聲告戒:“私闖民宅,誹謗辱罵,人身攻擊,故意傷人,如果我想心情不好。還可以再加你兩條……敲詐勒索和殺人未遂!在法庭上,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如果不想下半輩子蹲牢房的話,就立馬滾出我的視線。女人,你確定還要在這兒大呼小叫的挑釁我嗎?”
“你!你!你!”女人被嚇得自己割破了手腕。
“這是你的醫藥費,一分鍾內,滾。”扔給她幾張買菜錢。
女人一聽,忙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不過今天她沒有心思去和女人鬥,因為今天是他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當當當,牆上的時鍾在告訴人們已經十二點了,十二點了,原來……都這麼晚了啊,看來今天他是不會回來了。
季允想著,懶散的走到床邊,把自己狠狠的丟到柔軟的大床上,連身上他的衣服都懶得卸下,寒冷的冬夜即便是穿著他的外套,也無法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外套太大了將她原本瘦小的臉龐襯托的更加嬌小,似乎……一切都在昭示著她這個豪門貴婦的淒涼。
昏黃的燈光下,季允看到了牆上,他們的婚紗照,照片裏,男人和女人都在微笑,尤其是女人笑得很幸福,似乎連眼睛都染上了笑意。
冰冷的淚水劃過臉龐,滴在自己的手背上,她不知道他的丈夫,那個將她捧在手心裏的丈夫為什麼突然變了,變得那麼陌生,更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總是躲著她?難道他發現了什麼,這不可能,想到這兒她眼眸閃過一抹流光稍縱即逝。
“季允,你這個財迷婆,你出來了,幹嘛,心虛了,做縮頭烏龜了!”樓下,別墅的鐵門外,那個妝容精致的女人還在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