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然走之後,秦溪撿了兩天的瓶子,拖著大大的蛇皮袋到廢品回收站賣掉,賺了十七塊錢。
但是廢品站老板隻願意給五塊錢,秦溪據理力爭的時被狠狠的推倒在地。
“呸,一個臭瘸子!給你五塊錢就不錯了再要我就打死你!”
秦溪摔得腿生疼,疼得她吸了一口冷氣,看著麵前膀大腰圓的廢品站老板,知道他是欺負自己是個殘疾人,秦溪顫著聲音:“我不賣了。”
“不賣就不賣,我還不要了呢!我告訴你,南城的廢品回收站要是我不要,沒有人要你的!”
秦溪忍著恥辱低頭將瓶子都裝進蛇袋子裏,在廢品回收站老板嘲弄的視線下一步步離開。
腿生生的疼,連帶著委屈像是爆發在了心中。
秦溪強忍著淚水回到家,門口一道小小的人影令她微楞。
“寒熙?”
秦溪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霍寒熙眼淚就不受控製的落下來。
他總是讓自己有股親切感。
霍寒熙仰著小臉安靜的看著她,觸及到的眼淚,黑瑩瑩的眼瞳浮現擔憂。
秦溪忙擦幹眼淚,艱澀著道,“寒熙你怎麼在這裏,你不能在這裏,不然你父親。\"
“開門。”
一道裹挾著寒意的身體出現在她身後,男人命令的語氣透著不容拒絕的冷厲,秦溪心口突然猛跳了下,不知為何想到了五年前的那晚。
那個可怕的夜晚,她在回家路上被那個神秘男人拉上車。
那道氣息太過鋒利,秦溪回過神慌張的開門,霍寒熙跟著秦溪進了房子。
“寒熙,你是想我了嗎?”
霍寒熙仰著腦袋,輕輕點了點。
幅度很小,看得秦溪心口一陣陣發熱,眼睛酸澀。
原來還有人會念著她。
“那我給你做點飯,麵條怎麼樣?”
霍寒熙又點點頭。
秦溪打開冰箱,裏麵隻剩下一小撮麵條和一個雞蛋,那本來是準備留給明天的口糧,但秦溪一點都不心疼,她煮好麵條端出來的時候,霍寒熙已經規規矩矩坐在飯桌前,秦溪給他放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霍寒熙。
小小的人兒坐有坐相,吃飯動作得體,看的秦溪母愛泛濫。
“這就是你的手段?”
男人冰冷不含感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秦溪嚇了一跳,回過神,見霍驍正站在門口,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隻有眼裏彌漫著諷刺。
秦溪奇怪:“為什麼這麼說?”
“我兒子從不提無理的要求,今晚卻因為你寧願絕食威脅我都要見到你。”
寒熙為了見她竟然鬧絕食?
秦溪心裏泛起絲絲密密的心疼,“我不知道,或許,他需要母親的關愛吧。”
“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我兒子他有母親,你永遠都不可能是他的母親。”霍驍寒聲。
秦溪聽得心口微微發堵,不知道是因為聽到霍寒熙有母親還是因為自己永遠都沒法做一個母親了。
秦溪苦笑一聲:“是,霍家權勢潑天,無與倫比,寒熙媽媽一定是個十分優秀的女性,我哪裏敢妄想成為寒熙的母親,隻是你不願意讓我接近寒熙,那寒熙主動接近我我能接受嗎?”
“你想談條件?”霍驍目光陰鷙。
他最厭惡的就是將一切能利用的東西用來談判。
秦溪原本沒有這麼想,但是想到廢品回收站的事情,用力咬咬牙:“我想要一個幹淨的身份證。”
“如你所願。”霍驍沉聲:“但是要是讓我知道你利用寒熙,那就不僅僅送你回監獄那麼簡單。”
秦溪打了個冷顫,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毫不收斂的殺意。
但緊接著鬆了口氣,她有了身份證就可以去找工作了,再也不用撿垃圾過日子了。
霍寒熙安靜的吃完飯,清淡到隻有一個雞蛋的麵條他竟然如珠似寶的吃的幹幹淨淨,霍驍麵無表情的抱著他,闊步離開。
車上,霍寒熙在幹淨的紙張上寫下兩個字:停車。
霍驍平穩地視線沒有一絲情緒。
霍寒熙又寫下:她受傷了。
車子在藥房停下後又回到那個破舊髒汙的小區,穩穩的停下,霍驍嚴肅著拿藥下車:“霍寒熙,這是你為了她第三次任性了。”
所以他可以去送藥,不能讓兒子再見她。
那個女人不知道是有什麼妖法,讓兒子對她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霍驍眼底浮掠寒意。
霍驍父子走後,秦溪進浴室洗澡。
因為沒錢交電費,水是涼的,好在天暖,秦溪用花灑小心的避開腿部將身體衝幹淨,再小心的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拭著腿。
右腿破皮出血,冰冷的毛巾擦掉學記,疼得秦溪小臉發白,好不容易收拾好,門鈴響了。
她裹上白色浴衣去開門,她腿疼又瘸,因為心急,手抓住門把時,也抓住了腰間係帶,用力一壓,門開的同時,女人的浴袍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