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嗯!”
這也是她一直希望的。
女人的回答絲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一絲的猶豫,讓霍驍心口陡然散出幾分燥意。
他目光陰沉冷戾地盯著秦溪:“有什麼要求你可以現在提,我都可以滿足你。”
什麼要求都可以滿足她。
秦溪攏了攏外套,清風將她發絲吹亂,清麗的容貌看不真切,她輕輕道:“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你厭惡我我也恨過你,時到今日,我告訴自己很多次,不要像你解釋任何事,因為你不會信。
就當我是……賤吧,我當初在監獄裏沒有出賣過身體,也沒有向霍奶奶傳遞過要求你娶我的信,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我一直努力賺錢,為的是治療我的腿,我希望自己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活著。
你見過我打秦安然,沒錯,我恨她!我絕對不會認錯,這一點上,我很固執。
其他很多誤會無所謂,但是在醫院那次……那個人他想侵犯我,傷害我,最後被那麼多人認定那是一場交易,我解釋不了!但是我沒有這麼做,我絕對不會在寒熙隔壁房間做這種事情!”
她聲音淡淡的,透著清冷與漠然。
說是解釋,倒是不如說是她骨子裏的驕傲讓她不願意彎腰。
“我照顧寒熙,不是因為錢,更多的是我對他的愛,可笑吧!明明他是我最恨的女人生出來的我卻那麼喜歡他,所以我也很糾結,後來我想開了,上一輩的恩怨我不應該牽扯到無辜的寒熙身上,我照顧他,是心甘情願的。”
“至於你說的補償還是什麼,我一個都不要。”
就讓他們沒有一個好開頭,有一個好結尾吧!
霍驍沉鬱的目光看著她,她此刻倒是清清冷冷的。
她繼續道:“我知道你不信我說的話,沒關係,你是霍驍,權勢滔天,想要我的命不過是眨眨眼的事情,就像你將我送上靡色頂樓一樣,我反抗不了!但是請再讓我陪伴寒熙幾天!”
“……”
什麼靡色頂樓。
霍驍罕見的在她的攻勢下沉默了。
她看似卑微,心裏卻永遠有自己的驕傲,淡然之下藏著傲骨。
霍驍將煙摁滅在台子上,朝她走了兩步。
秦溪身體微微一抖,她麵色迅速蒼白下來,卻依舊直直的看著他。
“你想現在動手嗎?”她看一眼高度。
這個高度,或許摔下去也不會有痛苦。
霍驍走到她麵前,神色冷漠的沒有一絲表情,“我再說一遍,明天離婚,有什麼要求現在提出來,包括我和你的交易,你也必須拿著。”
秦溪:“……”
“我沒有要求,也不用那些錢。”
“確定?”霍驍漠然。
“確定!”
她不想要霍驍的錢,她害怕有一天寒熙知道自己照顧他是有報酬的,怕他難過。
同時,她也明白了霍驍並不想殺她。
“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她轉身走了。
背影清瘦纖細,仿佛一陣風就能刮走。
秦溪回到病房,寒熙已經睡下了,蓉姨小心翼翼的問她怎麼了,秦溪將二人明天離婚的事情說了。
蓉姨大驚,但是想到寒熙也知道無可奈何,隻說兩人有緣無分。
秦溪卻是明白,不是有緣無分,而是從未有緣過!
她出了醫院,天下起雨,在安保亭等雨時,一輛車疾速停在她麵前,車上的江承修下車,不顧大雨衝到她麵前。
他麵上有懊惱,悔恨還有愧疚,更多的是愛意。
“秦溪。”
秦溪笑了笑:“江少爺,你怎麼來了?”
江承修顫抖著嗓音抓住她的手:“秦溪,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秦溪呆住了!
“秦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江承修哽咽著。
自從在靡色救下秦溪後,江承修發現自己再也忘不了她。
她的音容常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為了自己的清白不惜同歸於盡的她,真的是可以為了錢不顧尊嚴的嗎?
他找到顧肆,問當初靡色頂樓是怎麼回事。
顧肆告訴是他安排的,也就是說秦溪是逼的,是被迫的,她那時候那個姿態隻是想活下去!
她有什麼錯。
她沒有錯,錯的是自己。
“秦溪。”江承修唇顫了顫,在大雨中聲音堅定不移:“我喜歡你。”
秦溪愣了愣,笑開了。
看到她笑,江承修的心也暖融融的,然而下一秒,就跌入了地獄!
秦溪笑著道:“江少爺,這是你們有錢人的新遊戲嗎,對不起啊,我不能陪著你們玩了。”
江承修的心一下如被人用手攥住狠狠地蹂躪,疼痛四肢百骸的傳到每一個角落。
他看著秦溪,她笑的官方又淒然,和從前那個對他溫柔羞澀的模樣大不相同。
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他徹底丟了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