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連下了三四天,積雪堆起來,可以將餘嫋嫋的小腿整個淹沒。
出門不便,家中又有姐姐相陪,這幾日就都待在家中烤火。
威遠侯也因大雪休沐在家中,他們一家人難得的全都聚在一起閑話家常。
幾個壯實的家丁婆子在院子裏掃雪,唯恐擋了主子們的路。
調皮些的小丫鬟和小廝們,在積雪中堆砌了又高又大的雪人,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威遠侯府是喜氣洋洋,溫馨和睦的景象,整個葉府就淒淒慘慘了。
起因是三天前,她們的夫人和老夫人大吵了一架,聽說還動了手,誤傷了在場的表小姐之後,夫人一氣之下跑回了娘家,還揚言要與他們東家和離。
然後東家追了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就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回來以後就把自己關在院子裏,任憑老夫人來了多少回,死活就是不開門。
就連表小姐也來細聲細氣的開導勸慰了數次,東家就是不搭理。
不搭理她們倒還罷了,從外頭請來的大夫一個又一個的進去。
問東家的貼身小廝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支支吾吾,半天都吞吞吐吐,言語不詳的,整得老夫人急得嘴巴上都起了燎泡。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要不是他太迷戀餘茵茵,她都舍不得責罵一句。
他的寶貝兒子,到底怎麼了?怎麼請了這麼多大夫回家?
“老夫人、大小姐、表小姐,奴婢偷到東家埋在後院的藥渣了。”
一個年紀很小的小丫鬟用布包捧著一堆漆黑的藥渣飛快的走進來:“奴婢偷偷離開的時候,發現東家的小廝春哥兒還在後院煎藥,我聽到大夫還囑咐春哥兒,說東家這病有點嚴重,一定要每日三幅煎給他喝。”
“什麼?”
老夫人被嚇得不輕,後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她用力抓著葉青璿的手:“快!去把府醫請過來,把府醫請過來!我要看看,他到底得了什麼嚴重的病?”
孟晚然目光閃了閃,殷勤握住老夫人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真沒想到,表嫂居然在表哥重病之際離他而去,她也太狠心了。若是我,定寸步不離的陪著他,直到他痊愈。”
直到老夫人麵色凝重,孟晚然又賣好:“姨母,我也不是說表嫂不好,隻是我聽下人們說,表哥把表嫂捧在手心裏,如珠如寶的寵愛著,按道理,表嫂就算看在表哥的份上,也該對您多敬愛些。您是長輩,她就該聽您的。還是表嫂命好,能嫁給表哥這樣的好男兒。不像我,就是命不好。若是我嫁給表哥,絕不會這樣忤逆長輩,不敬夫君的。”
她越說,老夫人的火氣就越重一分。
葉青璿憤憤道:“她是什麼人啊?她可是威遠侯府尊貴的嫡女,她能拉得下臉來理解我們這些銅臭商人?她清高著呢!什麼我們葉家求著她?當初要不是哥哥鬼迷心竅非要娶她,表妹你才是我們家定好的葉夫人。”
孟晚然有些失落的低頭:“是晚然沒那個福氣。”
“我今天非要阿空休了那個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