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露出和善的笑容:“嫂子,我們家小姐打獵,追趕獵物至此有些勞累,可否到您家裏休息休息?”
說著,丫鬟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婦人手心:“嫂子能否行個方便?”
婦人被那大大的銀元寶嚇了一跳,又打量了外頭衣著華麗的餘嫋嫋一眼,低頭看了懷裏好幾眼,已經餓得皮包骨的嬰兒,最終咬了咬牙,沉聲道:“進來吧!”
有了這些錢,她就可以讓人從城裏給小寶帶些羊奶回來,不至於把他餓死。
餘嫋嫋進屋的時候還注意到,每隔幾間完好的屋子,就有好幾間倒塌的,那些倒塌的屋子縫隙裏,還夾雜著皚皚白雪。
她抬頭看了眼謝辛,見他的眼睛也在四處打量,便確定,這裏大概就是這次暴雪,受災最嚴重的村子。
於是她進屋便發怒道:“剛才那幾戶人家,本郡……本小姐怎麼敲門他們都不開,屋子裏明明有人,竟然敢這樣對本小姐。蓮房,你一會兒帶人去把他們的大門堵住,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房子,一個人也不許給本小姐放出來。”
“是,小姐。”
那婦人仿佛是被餘嫋嫋的惡毒嚇壞了,全身顫抖起來,緊緊抱著懷裏的小嬰兒,驚魂不定的看著她:“貴……貴人饒命,他他他……他們也不是故意的,請……求貴人……饒……饒命。”
謝辛這時已經出去,也不知道是帶人去找那隻梅花鹿了,還是帶人去放火。
婦人更急了:“貴人,那……那幾家都是苦命人,家裏要麼隻有八十多的老人,要麼隻有五六歲的孩童,他們……他們是不敢開門,實在是嚇怕了,求貴人饒了他們性命吧!”
“本小姐長得很醜嗎?讓他們嚇得連門都不敢開?若真是如此,本小姐更要殺了他們。”
“不是不是……”
婦人慌忙搖頭:“我們這兒前段時間遭了災,村子裏的人逃的逃,死的死。那幾戶人家裏的大人都逃難去了,現在都生死未卜,我……我家男人也說要去京城告什麼……什麼禦狀,已經大半個月沒有信了。官府……官府日前還來搜查了一番,把我們打得半死,我們……我們都怕了。”
要不是她家小寶剛出生還未滿月,她的奶水又不充足,她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接下那錠銀子。
身後的阿福不動聲色的記錄著婦人所說之言。
“嫂子,其實我們……”
“啊啊啊啊……”
良久,從破落的屋子裏傳出一聲慘叫,餘嫋嫋氣衝衝的走出來,翻身上馬,陰沉著臉色憤憤道:“真是豈有此理,本小姐屈尊降貴抱一抱她的孩子,是她的福氣,竟然敢推本小姐。來人,把這不知所謂的女人給本小姐捆起來,本小姐要帶回京城好好折磨。”
屋子裏抱著嬰兒的女子被五花大綁,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鞭痕,從額頭直接延伸至脖子處,看著嚇人極了。
那嬰兒也被侍衛單手提著,好像隨時都要被摔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