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這是做什麼?”
燕王妃是個恩怨分明,嫉惡如仇的直爽性子。
自家婢女先後被這兩婆媳毆打,她的火氣也上來了:“既然發生了命案,那就報官處理吧!本王妃也不是什麼神探,哪裏查得出凶手?”
她麵色不善:“管家,送客。”
餘嫋嫋就跟在一眾賓客中,隨著人流一起往外走。
念兒與她擦肩而過時,交給她一塊玉佩,並且對她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就跟著燕王妃離開了。
餘嫋嫋低頭一看,手裏捏著的,是耒陽縣令的女兒給她的那塊頂級飄花赤玉。
她先是愣了愣,隨即釋然一笑。
念兒認出她來了!
但她沒有拆穿她的打算,反而幫她打掩護,為了讓太傅一家轉移視線,還說出她並非京城人士,這樣就怎麼都查不到餘嫋嫋頭上來了。
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呢!
回到侯府,又是一番關切自是不必說,餘嫋嫋將高無湛拉攏慕容戰暨的事情說與家中人聽,氣得威遠侯直罵娘。
“格老子的,這姓高的小子什麼意思?羊毛緊著我一個人薅了是吧?這一次又一次的,他真當我威遠侯府好欺負是嗎?”
胡氏輕拍了他一下:“你罵人有什麼用?還是聽嫋嫋的,咱們來個將計就計……”
“不急。”
餘嫋嫋冷著一張臉:“元親王已經拿著我給的賬本去見皇上了,沈家這條蛟蛇盤踞龍榻太久了,皇上比咱們任何人都想除掉這顆毒瘤。”
少了沈家做靠山,高無湛再有能耐,也敵不住朝堂凶險。
他得罪過那麼多人,牆倒就會眾人推。
威遠侯府不用多做什麼,隻適時推一把就夠了。
上輩子抄家滅門的毒計,是時候讓沈家人自食其果了。
皇宮——
高無湛得到皇帝在養心殿接見高無憂後大發雷霆的消息,急忙趕回宮中,還是晚了一步。
三道聖旨齊發,急召了沈老進宮,他就在門外,不被允許進去,焦急的等待著。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養心殿的燭火一直亮到了下半夜,已經年近古稀的沈老披頭散發,額頭上破了個大口子,正涔涔的往外流血。
他一腳深一腳淺的被龍鱗衛推搡著出來,一身引以為傲的官服被扒下,刺骨的寒風中隻穿著白色的中衣,在養心殿門口瑟瑟發抖。
高無湛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外祖父。
他向前幾步,立馬被沈老的眼神製止,悲熗大喊:“微臣鬼迷心竅,有負隆恩,對不起先帝托孤,也對不起陛下愛重,沈家貪汙一事,皆是微塵貪心不足,請陛下明鑒。”
“老五。”
高無憂從養心殿出來,關好房門,不讓沈老的認罪打擾到皇帝後才道:“你真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啊!”
餘嫋嫋那個女人,因為絕美的外貌,被所有人低估了實力。
她能遙遙幾千裏,躲過重重追殺和圍堵,機警的將賬本完好無缺的送到他手裏。
不說她本人有多厲害,就連如今威遠侯也受到父皇重用,重新獲得兵權。
將來西涼邊境,就是威遠侯的兵力。
太子一直想要的,不就是兵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