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低調不起眼的馬車停在高聳的懸崖邊,從車裏下來一個穿著男裝的貌美公子。
白護院左手纏著繃帶吊在身前:“二小姐,大人和阿福就是從這兒掉下去的,屬下帶人在崖底都找遍了,也隻找到被樹枝掛住的阿福。”
還有一句話,白護院沒敢說。
崖底的村民們都說,這懸崖叫神女峰,因著附近好幾個村子都有野樹林,所以夜晚常有豺狼出沒。
那日殺手們追殺大人,白護院帶著龍鱗衛拚死保護,可寡不敵眾,他們被大批湧上來的殺手逼至懸崖邊。
那些人像是特意培養出來的死士,全都不要命的攻擊大人。
他和金鱗衛被團團圍住,根本近不了大人的身。
阿福為了保護大人,跟他一起被砍傷,跌下懸崖。
為了阻止他們下去救人,殺手們還跟他們纏鬥了許久,等他們等來地方官派來的救兵,找到下山的路,已經是三天後了。
阿福掛在樹枝上,已經失血過多昏迷,吊著一口氣撐到現在,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那摔到了懸崖底下的大人呢?
“已經一個月了,還是沒有大人的任何消息。”
白護院一個八尺男兒,想到生死未卜的謝辛,也流下了焦急的淚水。
餘嫋嫋向懸崖下望了望,一片白霧茫茫,深不見底。
尋常人若是摔下去,定是屍骨無存的。
但……
謝辛並非尋常之人,他不可能那麼輕易死去。
“找不到他的屍體,那他就一定還活著。”
餘嫋嫋想了想道:“這麼大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就算……就算是被豺狼吃了,總會剩下點衣物布料,但是你剛才說了,你們找了整整一月有餘,連一點線索都沒找到,那要麼是謝辛自己醒來走了。要麼,就是他被村民們救了。”
白護院抹了一把臉:“可是屬下已經問遍了神女峰附近的幾十個村子,村民們都說沒有見過大人,也不曾聽說有誰家救了墜崖的男子。”
“不要明著打聽。”
餘嫋嫋摸著腰間火紅的赤玉:“回去讓鶯兒安排一下,我扮成遊山玩水的公子哥,金鱗衛扮成尋常護衛,我們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住,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不排除有人圖謀謝辛什麼,將他藏了起來,畢竟以他的姿色,足以迷得十裏八鄉的小姑娘死去活來。
“嘎吱~”
關閉了一整個月的木門被人從裏麵拉開,一陣泠冽的寒風刮得人縮了縮脖子。
喬春兒放下手裏的草藥,忙站起身攔住門口:“夫君,外麵刮大風了,瞧這天氣像是還要下雪,阿爹說你頭上的傷口不宜見風,千萬不要出來。”
謝辛整個人瘦了一圈,一身灰蒙蒙的粗布麻衣也不能掩蓋他身上矜貴清冷的氣質。
舉手投足見,全是上位者的壓迫與沉穩。
他抬手阻止喬春兒的靠近:“無妨,已經沒有大礙了,我想出去走走,看看能否恢複記憶。”
喬春兒露出幾分不悅之色,但很快掩飾過去:“我不是說了不要著急嗎?就算記不起來,我和阿爹也不會嫌棄你的,先養好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