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有自己的自尊,後麵的話,他怎麼都問不出口。
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能去責怪一個女人不救他脫離水火?
從前的那麼多年,大伯一家對自己也是非打即罵,他一個人也是這麼過來的,從來不曾怨恨誰。
為什麼,他會怨恨餘嫋嫋呢?
這讓他的自尊心嚴重受挫。
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愛餘嫋嫋,所以他才會委屈,才會因為她的冷漠而受傷。
“你覺得我對你薄情寡義?”
謝辛沒有回答,但是臉上分明寫著:難道不是嗎?
餘嫋嫋直接起身,坐到謝辛大腿上,任憑他怎麼推搡,她仍舊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好,你不說我也大概知道,你怪我在你大伯將你打傷的時候棄你於不顧,害得你最後隻能被樂叔接去家中養傷;你怪我在你入學時撕毀了你的文章,害你隻能在測試當天重新寫;你怪我明明又能力護住你,卻偏偏在你大伯一家虐待你的時候冷眼旁觀;在他們每一次傷害你時,我留給你的都是冷冰冰的地板,從未安慰關心過你……”
說起這些的時候,餘嫋嫋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清楚的知道謝辛曾經吃過的那些苦,對於自己當時沒能用自己的全力去保護她而感到懊悔。
“你最恨的,是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拋棄你投入別人的懷抱。我爹、我娘、我姐姐,她們都不喜歡你,覺得你不能給我帶來安穩富足的生活。你覺得我們嫌貧愛富,痛恨自己愛上了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人,是嗎?”
謝辛皺眉,這不是她認識的餘嫋嫋。
她認識的餘嫋嫋,總是一副謝辛勿近,高冷無情的樣子,不論他生氣也好,落魄也罷,對她而言好像是個陌生人,她一點都不關心。
她永遠是高貴的、優雅的、美麗的,絕不會對他有厭惡之外的情緒。
“你到底……”
他向後躲著,不再推她:“我跟你和離四年了?”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被孤魂野鬼多奪舍,那他相信這已經是四年後。
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餘嫋嫋變了這麼多?
餘嫋嫋點頭,坐在他腿上,又得寸進尺的靠近了幾分,甚至都已經感覺到謝辛的呼吸噴在了臉上。
她趴在謝辛耳邊道:“每一次,你大伯動手打你的時候,我不是不想管。但是那時候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我怕我要是出麵保護你,你會誤以為我喜歡你,到時候我想跟你分開,你更難受。至於你說的我不管你的死活,你自己回去問問樂叔和阿福,是誰給了他們銀子住客棧?是誰讓他們給你請大夫?又是誰撕掉了早就被你堂哥調換的文章?”
每一次,都是她。
誠然,不出麵救他,也是因為今後都不想被他糾纏,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但她在討厭他的情況下,還是救了他不是嗎?
“我根本就沒有對你不管不顧,而是我所做的這一切都不想讓你誤會我喜歡你,所以都沒有讓你知道。”
也許是失去了這四年間的記憶,和離前發生的一切還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