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什麼,謝辛已經一腳踢飛了她手裏的匕首。
禁衛軍雖然取消了宵禁,但巡邏的士兵比平時多了數十倍不止。
這邊的騷動很快引來了巡視的士兵,瘋癲的喬春兒也被控製起來帶走。
那無辜受牽連的少年被謝辛送至醫館,用了最好的藥材,請了最好的大夫,才撿回一條小命。
大過年的鬧這麼一出,餘嫋嫋也沒心思再遊玩了,和謝辛坐馬車,在護衛們的保護下回了侯府。
“喬春兒……她怎麼到京城來了?”
餘嫋嫋有些神思恍惚,腦子裏全是少年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模樣。
“別擔心,我會去京兆府問清楚的,這幾日你就在侯府不要出門,等我調查清楚再說。”
但凡是外鄉來京城定居的外來人口,都會在京兆府登記,辦理官府給的通行證。
家中幾口人?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麼來?來幹什麼?京城的居所是哪裏?
京兆府都會調查得清清楚楚,以防有外邦細作混進城中。
而喬春兒此人,雖貪得無厭,卻是個膽小怕事的,若無人指使慫恿,絕不敢在大街上行凶。
餘嫋嫋點點頭:“你也要小心點。”
大婚在即,她不想再看到不吉利的事情發生,更不想謝辛有什麼意外。
芬香撲鼻的閣樓中,有人素手點燃麒麟九鼎香爐中的鵝梨帳中香:“果然是書裏的男女主,氣運還真不是一般的逆天,這都殺不死他們。”
“謝辛已經去京兆尹打探消息了,咱們下一步怎麼做?”
“放心,查不到咱們頭上來,餘嫋嫋得罪的人,可有一整本小說那麼多呢!”
從沈家就一直跟著沈朝珠的丫鬟,最近經常聽不懂自家小姐說的話。
不過,自從大小姐入教坊司那日被餘嫋嫋羞辱,在坊中懸梁自盡後,她整個人就變了。
那日要不是太子殿下來得及時,救下了掛在房梁上的小姐,小姐早就香消玉殞了。
沈家被抄家已經過去半月有餘,小姐就像被世外高人打通了任督二脈,突然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起來。
也不是說原先的大小姐女子八藝學得不好,但那時候老太爺說:“女子念書學藝,是為了明事理、懂規矩、歌舞女紅,稍有涉獵便足以。我們沈家的姑娘,將來都是要做宗婦的,這些都有下人去做。”
而沈家姑娘們要做的,就是打理內務,把控整個家族的命脈,將宗族大權牢牢握在手中。
是以,大小姐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隻算得上合格。
可那日教坊司將新入坊的姑娘們叫到一處,才情橫溢、樣貌出眾又不願意賣身的,可以在教坊司學唱歌和跳舞,成為清倌人,賣藝不賣身。
沒有什麼才情,長相一般的,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直接劃分為最下等的娼妓。
沒有任何拿得上台麵的才藝,但容貌頂尖的美麗廢物,可以在教坊司學習三個月後,再由教導她們的宮廷藝師們給她們劃分等級。
沈朝珠以一首《春江花月夜》的詞曲,技驚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