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謝辛爹娘過世之後,他被兩邊的親戚欺負虐待,早就斷絕了往來,整個婚宴盛大卻不喧鬧。
隻四五桌賓客便坐完了。
其中還有一桌是餘嫋嫋的好友和餘茵茵一家。
“有請新娘跨火盆,人丁興旺,百事興。”
火盆裏的火被謝辛特意交代過,不許燒得太大,免得餘嫋嫋跨不過來。
明明已經是很小的火焰了,謝辛還是擔心她害怕,摟著她的腰,幾乎是將她抱過了火盆。
榮佳珍和餘茵茵見了,都捂嘴偷笑。
一片喜慶之中,堂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令眾人震驚的人影。
有個官員拍著手,大笑著看向高堂,卻發現原本坐在高堂上的威遠侯站在一邊,而高堂上,分明坐著一個長得像皇帝的人。
他拍了拍旁邊同僚的肩膀,如夢似幻道:“你能不能掐我一下?我怎麼總感覺我在做夢?”
同僚哈哈一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怎麼回事?人家謝大人成親,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搞得好像是你自己成親一樣。”
“不是……”
官員呆滯的扭頭,手指偷偷指著高堂:“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麼好像看到皇上了?”
就連太子大婚,皇上都沒有到場,怎麼可能出席一個已經被棄了的棋子的婚宴?
這說不過去啊!
“皇皇皇皇……”
那同僚看過去,立刻瞪大了眼睛,雙腿發軟就要跪下:“皇上啊!”
那一聲驚呼,讓全場的官員和家眷回頭,就連喜婆都愣在原地,中斷了原本的流程。
“都不要跪,今日我就是代表謝愛卿的父親,來喝一杯兒媳婦敬的茶,你們不要跪,繼續進行婚禮儀式。快著些,我還等著喝茶呢!”
他沒有擺高高在上的皇帝架子,就連自稱都是“我”。
寂靜片刻過後,奏樂聲又熱熱鬧鬧的響了起來,喜婆更賣力的主持,讓餘嫋嫋順順利利的走到了大廳之中。
皇帝要坐高堂,威遠侯夫婦退到了兩旁,由著餘嫋嫋給皇帝敬茶。
“朕原以為,朕免了他的官,你會再次悔婚的。”
喝下餘嫋嫋敬的茶後,皇帝語重心長,像個尋常長輩給予忠告:“餘嫋嫋,謝辛是朕的心腹,這麼多年,他為了朕肝腦塗地,嘔心瀝血,朕都看在眼裏。前塵往事,咱們就讓它隨風散去,希望日後的歲歲年年,你們兩個相愛的人,可以攜手共抵風雨,恩恩愛愛的過完這一輩子。”
餘嫋嫋跪在地上,對皇帝深深的磕了一個頭,堅定道:“臣女會將皇上這番話銘記於心,將來不管富貴貧窮,都會和謝辛榮辱與共,絕不相棄。”
皇帝滿意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紅封,喜婆將餘嫋嫋扶起來:“二拜天地……”
皇帝突然出現,又低調離去,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能會喧兵奪主,搶了新婚夫妻二人的風頭。
拘謹的賓客們在皇帝離開後,又重新熱鬧起來。
隻不過這些熱鬧裏,又參雜了更多的情緒。
皇上出現在謝辛的婚宴上,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可看謝辛波瀾不驚的樣子,顯然他就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