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正是闔家團圓之際,威遠侯受令,帶著十萬威遠軍,出征西涼邊境。
餘嫋嫋站在城牆頭,眼睛紅彤彤的,卻沒有哭,還安慰胡氏道:“娘親,這次爹爹身邊有白護院相助,一定不會有事的,您別太擔心了。”
一直到爹爹出征前,餘嫋嫋才知道,原來白護院並不僅僅隻是一個護院那麼簡單。
他是皇帝給謝辛的龍鱗衛中,最精通兵法和排兵布陣的第一衛衛首。
三年前威遠侯兵敗之後,謝辛就再暗中調查,發現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才導致威遠軍大敗。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在為這一天做準備。
當年陷害威遠侯的副將,現今已經是統帥三萬大軍的主將。
謝辛擔心對方盤踞邊關多年,耿直的威遠侯會被陰謀算計,所以派了白護院過去做他的副將。
皇帝正月裏感染了風寒,身子有些虛了,已經三天沒有上朝。
太醫說皇上年事已高,風寒傷了根本,以後隻能靜養著,不能太過操勞。
正月十五一過,一道震驚全京城的聖旨就宣入了謝府。
謝辛不僅官複原職,重回內閣,再次成為內閣之首,更被皇帝授以攝政王的重任,代皇帝監國。
一時間,朝堂上,百姓間議論紛紛。
“謝辛才多少歲?好像才二十三歲吧!你家二十三歲的臭小子在做什麼?”
“我家那個三十好幾了,旁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還不肯成親,整天招貓逗狗逛青樓,自詡有誌青年,做幾首酸詩就抨擊官場黑暗,我真是想一棍子打死他。”
“我家那個和首輔……不不不……現在該叫攝政王了。我家那個和攝政王同歲,還整天和狐朋狗友走街串巷的調皮搗蛋,跟個孩子似的,你說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哦!”
“嘶——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謝辛是咱們皇上流落在民間的私生子啊?不然皇上為什麼對他比對太子還好?”
“很有可能,謝辛的歲數好像跟元親王差不多。”
“我瞧著也像……”
餘嫋嫋正窩在搖椅裏嗑瓜子,綠翹給她續上一壺熱水,試探道:“夫人,外頭都在傳咱們大人是皇上流露在外的皇子呢!您說好不好笑?”
她不肯放過餘嫋嫋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睜大了眼睛看著她。
餘嫋嫋看她來勁,瞬間戲精上身,嚴肅著臉:“沒想到謝辛隱藏得這麼深,都被你們發現了。”
一陣狂喜湧上綠翹的心頭:“夫人的意思是,大人他真是皇上的……”
“噓!”
餘嫋嫋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邊:“別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這事兒我連鶯兒都沒說,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附耳過來。”
綠翹激動的把頭湊過去,餘嫋嫋噗嗤一笑,笑得前俯後仰:“當然是假的,你想什麼呢?”
綠翹被戲弄,連翹和蘭香、墨香笑成一團,隻綠翹黑著臉,不高興的站到一旁,撅著嘴不說話了。
連翹止了笑道:“皇上封了咱們大人做攝政王,那以後咱們就不能叫夫人,要叫攝政王妃了。”
餘嫋嫋打了個哈欠,對這些不感興趣,讓蘭香和墨香扶著她進去午睡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