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父親,你不會有事的,孩兒一定將你治好回家得見母親!”
聞言大悲,傅振宇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其父早已將燈熄油枯,能支持到現在,隻不過是全憑一股堅韌的念力罷了。
“嗬嗬,傻孩子,你我同為精通黃歧之人,怎會對自己的身體不為了解?不要再自欺其人了。隻可惜,死前不能與你母親見最後一麵!”
慈愛地撫著傅振宇的頭,卻是滿麵的不甘與悲傷。
看著那巨石擺布而成的陣法,傅振宇終是想起了什麼。
“父親,你還沒有告訴孩兒你是怎麼被困於此,五年來又是怎樣得以渡日?”
“咳,咳……”
目光一暗,仿佛已是陷入往事的記憶之中。
又是一陣緊咳,良久過後低沉悲愴的聲間徐徐響起:
“五年前,醫館庫存中祖傳幾個濟命良方所需珍貴藥材告罄,其中便有古方中能根治城主夫人之固疾的一味主藥。城主曾答應我,若是能醫好了夫人,便求碧雲宮法外開恩,收你為外室弟子!你祖父曾告訴過我,方圓千裏之內,隻有這落霞峰凶穀內才有。為父花重金在城內雇了一個陰陽師,和幾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便入了這落霞峰的凶穀密地。一開始,順利無比,雖是多次進入絕地,但也是有驚無險。並且,幾種藥材均有收獲。可是,就在我們一行五人馬上要返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一個重傷不愈狼心狗肺,心如蛇蠍之人。他,是一個修道者!”
眼中透出悔恨的目光,那瘦骨嶙峋的身子亦是不斷的顫抖。
“父親!”
輕呼一聲,緊緊握住其父的手。
半響過後,傅父終於平靜了下來。
“當時,我們發現一人倒地不起,雖是在這凶地能見人影大感蹊蹺,但本著我傅家懸世濟命的祖訓,我還是不餘遺力的對其診治。”
“咳,咳……”
又是一口血痰吐將出來。
傅振宇一陣大急,普通藥石已對其父的身質無絲毫幫助。
忙轉過身去,伸手就向那千年靈芝掰去。
“啪!”一聲輕響,那千年靈芝身上竟蕩起一層淡紫色的漣漪,一個電網瞬間形成,傅振宇那整枝手臂被高高甩開電得失去了知覺。
“宇兒,不要去動那千年靈芝。這靈物已被那修真者下了禁製,否則這等靈物早就化形遁去了!”
“可是,父親,隻有這等靈物能對你的身體有所幫助!”
揉著酸軟的手臂,滿臉的焦急。
“宇兒,這靈物那修真者不取走,一是因為再有十餘年便滿千年至大成,二是讓這靈物吸取的月華調著我的傷勢,不讓我死去吧。”
“可是……”
“不要再打斷我,讓我把話說完。宇兒,用銀針渡穴之法在我丹田上刺一針!”
“不,父親。我會想辦法將您安全帶回去見母親的,如此一來,您堅持不會超過五個時辰的……”
滿麵的悲色,傅振宇已是嗚咽得泣不成聲。
顫抖的手伸入懷中摸索了許久,傅父手中已是多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張口直接吞了下去。
“宇兒,快些施針,為父還有許多事要向你交待,目前還有一場大危機馬上就要來臨,有了這顆藥丸,為父能堅持二十個時辰!”
聞言不再猶豫,銀針一現閃電般向乃父丹田刺去,隻是眼中卻又是滿含著淚花。
宛若回光返照,傅父那蒼白的臉色上慢慢的升起了幾分紅暈,那孱弱的身子竟然也變得有了力氣,竟然自己慢慢坐了起來。
“宇兒,事不宜遲,不要再打斷為父之言。那修真者為大陸西南之腹地,符陽山脈深處神巫門之中的黑巫宗。那黑巫不但斷了一隻手臂,受了嚴重的內傷,就是神魂也受了重創。為了救他,為父使出了全身解數,幾種珍貴藥材亦是用了不少,更是涉及修士丹方密術!將其救醒後他鼓動說去一處密地有天大的寶藏,勸我們一同去。為父不願,可那幾個同伴卻是鬼迷心竅非要一同前往。為父無奈隻得一同前往,可是到了那密地之時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寶藏,據那黑巫說是一上古神器的藏身之地,那黑巫施法並將幾個同伴強行扔入禁製探路而紛紛慘死,可卻仍未破得了那禁製。萬般無奈下回符陽山養傷,並威逼我將祖傳藥典及丹方奉上。為父雖無力與之搏命,但又怎能將祖宗的心血交給這個畜牲。於是,他便將為父設陣困於這株馬上要大成的千年靈芝旁。給為父下了巫咒折磨我,讓為父求生不得,欲死不能!並給為父下了鎖魂符,就算為父身死,魂魄亦不能得以解脫被困於此受那煉魂之苦!”
什麼?
傅振宇聞言至此,雙目圓瞪,肝膽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