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敢問大都督攻打荊州是主公的意思呢?還是大都督自己的意思?”甘寧的那個親信又站了出來質問呂蒙。
“我從建業城回來之時,主公讓我見機行事,而我覺得現在正是攻打荊州的最好時機。怎麼?有問題嗎?”呂蒙模棱兩可地說道。
“那也就是說,大都督沒有主公讓我們攻打荊州的確切命令了?”
“雖然這也是主公的意思,不過也的確沒有主公的詔書,可荊州還是一定要打的,你可還有什麼疑問?”
“疑問是沒有了,不過在沒有見到主公的詔書前,還請大都督恕在下不能從命。”
呂蒙看了看說話的人,又看了看在一旁一直沒有插話的潘璋,便問:“你們都是這個意思嗎?”
潘璋還是很聰明的,一直沒有說話,而那個一再頂撞呂蒙的家夥剛要再次開口,卻見眼前寒光一閃,他終於還是和甘寧一樣再也開不了口了!
“大敵當前最忌惑亂軍心,此人一再頂撞大都督,動亂軍心,其罪當誅!”陸遜大聲喝道,此時他手裏握著的八麵青鋒劍還在滴著血!
看到陸遜忽然暴起殺人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於是呂蒙趁勢再次問道:“諸位可還有什麼異議?”
底下一片沉默,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但呂蒙和陸遜想要的並不隻是這個結果。
“諸位可還有什麼異議?”呂蒙再次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
意識到呂蒙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後,本不想明確表態的潘璋不得不開口說道:“自當唯大都督之命是從。”
“你們呢?”呂蒙又指著甘寧的一眾舊部喝問道。
被呂蒙指著的那些人趕緊跪下,拜道:“屬下等自當唯大都督之命是從!”
呂蒙見狀,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和陸遜相視一眼,二人都微微挑起了嘴角。
潘璋和甘寧舊部這些人不得不從,因為陸遜的那把八麵青鋒劍始終未歸梢,而呂蒙在質問他們的時候,手也握住了劍柄。呂蒙手下那些淮泗派將領親信也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那就好辦了。”呂蒙示意大家重新落座,說道:“攻打荊州事關重大,我和陸將軍還要詳細計劃一番,這兩日還請各位將軍嚴守秘密,以免關羽獲知後有所防備。”
現在這些人哪裏還敢反駁呂蒙半個字,呂蒙又交代了幾句之後便散了宴席,隻單獨留下了陸遜一人。
呂蒙看了看陸遜手中那柄殺人的劍說道:“兄弟你今日的表現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和陳大刺殺甘寧一樣,不過是出其不意罷了,真要是動手的話,我哪裏會是身經百戰的悍將的對手。”
“兄弟你說陳大該如何安排?”呂蒙問道。
“想辦法讓陳大‘越獄失蹤’,之後就把他交給我吧。我已經答應了,他若是成功刺殺甘寧,我會保他一條性命。”
聽到陸遜的話,呂蒙臉上露出一絲愧色,因為他剛才其實已經隱隱對陳大起了殺心,若是日後被別人知道,刺殺甘寧一事是他們兄弟二人在幕後主使的,恐怕早已對他們有了猜忌之心的孫權更不會放過他們了。
雖然呂蒙也知道這樣過河拆橋的做法很不厚道,但在這個人吃人的亂世裏,又哪裏有什麼真正的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