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所率領的朱家軍是江東新崛起的軍隊勢力,他們背後自然是有江東四大家族顧、陸、朱、張,中的朱家做後盾。
幾日後,朱然率軍到達了夷陵最東側的夷道、猇亭山口,然後就駐紮下來,沒有再深入夷陵腹地。隨後朱然派人告訴陸遜,他手下的將士常年駐守在建業城周邊,剛到此地還不習慣夷陵山區的氣候,需要在地勢尚不算太高的夷道猇亭休養一段時間。
陸遜呢,不屑地認為這群沒打過惡仗的少爺兵太過嬌貴、膽小,之所以不敢到夷陵腹地,主要還是怕劉備真的率蜀中大軍來攻打荊州,若劉備來犯,那麼夷陵腹地越往西就越是與劉備進軍的路線相近,也就越加危險。
不過陸遜對此也不甚在意,他們若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那麼就是把他們放到夷陵腹地,到時候打起仗來也是一點也靠不住的。
孫權似乎是和朱然大軍一塊兒來的,朱然到了夷陵,孫權則在江陵城駐蹕。但是令陸遜比較奇怪的是,孫權來到江陵城之後似乎什麼也沒有做,也沒有任何表示。
為什麼孫權明明已經到了荊州江陵城卻一直沒有召見自己呢?正在陸遜疑惑的時候,諸葛瑾姍姍來遲。
諸葛瑾先是宣讀了孫權對陸遜的封賞詔書:右部督陸遜因助呂蒙巧奪荊州有功,受呂蒙舉薦為荊州督,升為右護軍、鎮西將軍,封婁侯。但因夷陵、宜都與蜀中相近,為孫劉兩軍必爭之地,特命陸遜領兵駐守夷陵、宜都兩地,兼宜都太守。
諸葛瑾宣讀完孫權的詔書之後,對陸遜恭喜道:“伯言老弟,恭喜恭喜啊,能得主公這樣大的封賞,在奪取荊州的功臣中你可是第一人啊。就連大都督呂蒙也沒有得到這麼多的封賞。”
“大都督地位已然很高了,主公對他自然也沒什麼可賞的了。”陸遜說道,“況且大都督本人一向淡泊名利,也是不會在乎這些虛名的。”
“看來你在荊州的這些時日,跟大都督的關係很親近啊,也虧得你是對我說的這些話。”諸葛瑾看了看旁邊並沒有外人,方才放下心來,語重心長地對陸遜說道:“伯言呐,作為兄長我得提醒你一句才是,日後你還要跟呂蒙保持一些距離才好。”
“子瑜兄此話何意?”陸遜自然清楚諸葛瑾話裏的意思,隻不過陸遜還想從諸葛瑾口中套出更多話來,以揣測孫權的想法,作為孫權十分信任的幕僚近臣,諸葛瑾對孫權的了解總比陸遜更多些。
“明知故問。”諸葛瑾沒有講關於呂蒙的事情,反倒問陸遜:“難道你就沒發現主公封你的官職爵位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剛才諸葛瑾念完孫權詔書的時候,陸遜就感覺到奇怪之處了:荊州督乃是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可是宜都不過是荊州治下的一處郡縣,但孫權既然已經把陸遜封為荊州督了,可為什麼又多此一舉,再封他為宜都太守呢?
“主公既然應了大都督的舉薦,封我為荊州督了,可是後麵又明確,我隻是宜都太守,負責夷陵、宜都軍事防務。看來主公是不太想讓我做荊州督。”陸遜故意露出一絲苦笑問諸葛瑾:“我猜主公的意思就是讓我安安心心當個宜都太守,管好夷陵、宜都的軍事防務就好了,至於荊州,嗬嗬,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主公不明言,我也是打算要辭掉的。子瑜兄,我說得對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