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酒恨死了,這該死的軀殼,不但長相令人作嘔,四肢無力,還特麼沒有夜視能力,真是廢物啊!
柳清酒舉著燭台和地上的‘大耗子’大眼瞪小眼。
最終,大耗子輸了。
她籲了一口氣,她眼小,她先說:“小姐!大事不好了,大夫人和黃管家要趁著老夫人外出禮佛,趁機暗害你。”
“我剛才瞧見他們摸進你房間的時候,都要嚇死了!”
哦,原來那倆鬼鬼祟祟的東西,便是大夫人和黃管家?
柳清酒放下燭台,心想那倆人已經猖狂到要站在她臥房門口來議這事,隻怕不是暗害,而是要明著害她吧?
“哎呀,小姐你是不是嚇傻了?大夫人和黃管家計劃著要把你丟進勾欄院呢!”
柳清酒不恥下問:“勾欄院是什麼地界?”
大耗子:“...還是這麼傻。”
“勾欄院就是娼妓們呆的地方啊,小姐!”
謔,這麼好?
柳清酒樂了,可她還是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那嫖客們可都是男子?”
大耗子開了眼界:“不然呢?這世間還有女子嫖女子?”
柳清酒及時普及世界觀給這可憐的‘井底耗子’:“嗯,也是有的。”
隻是少數而已。
大耗子小眼兒晶晶亮:“怎麼嫖?”
柳清酒:“......”
她連男人都沒嫖過,哪裏知道女人和女人那檔子事。
大耗子發現話題扯遠了,急忙刹車,慌忙扯了柳清酒急赤白臉的說道:“反正那是個吃人的地界,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去啊,咱們趕緊跑吧!”
她拽了半晌,床上的小姐卻紋絲未動,“小姐,你怎的還不動身啊?”
柳清酒問她:“離了這兒,去哪兒?怎麼去?路上的住宿和食宿,你可都一一想好了?”
大耗子被她短短一句話劈頭蓋臉砸下來,瞬間萎靡了,是啊,就她家小姐這姿色,去得哪裏,不是個惹禍的禍水呢?
她們又能逃到哪裏?
絕望之下,大耗子不由得坐地嚎哭:“那我們可怎麼活啊!”
她才嚎了這一嗓子,不料,柳清酒勃然大怒,一巴掌把床榻拍了個洞:“哭什麼?!堂堂女子跟個山野村男似的坐地上嚎哭,你這也太丟咱們女人的臉了吧?”
大耗子:“......”
這話乍一聽是對的,可她怎麼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味兒呢?
“站起來!擦幹眼淚,不就是去睡個把男人嗎?有什麼好哭的?你家小姐我都替你解決了便是!”
柳清酒扶起癱坐在地都忘了哭的大耗子,拍著胸脯向她保證。
大耗子:“......”
救命呀!
大小姐瘋了!
大小姐失心瘋了!
大小姐又傻又瘋了!
柳清酒嘴裏說的豪氣幹雲,心裏卻是苦水一片,她和淨雪這輩子是再不能見了吧!
大耗子連驚帶嚇,又是一番哭鬧折騰,不經意間竟然睡死了過去,第二日再睜眼時,她已經和她家小姐坐上了南下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