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附屬第二醫院的急診室中。
醫生用小指挑開了田糕額頭上的創可貼,語速平均且簡練地說:“傷口有點長,縫兩針。”他戴著口罩,聲音從口罩裏傳出來有些悶悶的,卻很好聽。
聽到要縫針,田糕嚇得一哆嗦,聲音裏帶著些哭腔問:“兩針?”
醫生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準備工具。
田糕可憐兮兮地盯著他看,注意力不知不覺地轉向了他的手。冷色的醫療器械襯得他的手特別白皙。再細細看,他的手指修長,看不出突出的關節,精致得比女生的手還好看。
醫生回過頭來就發現田糕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目光熾熱。他不悅地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冷哼。
但是田糕毫不自覺,依舊死死地盯著他的手看。
這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手了。好喜歡那雙手,好想要那雙手啊!額頭受傷醒來後縈繞在心頭的煩躁伴隨著一種可怕的執念再次湧現——真的好想要那雙手!
“不害怕了?”醫生雖然表現得不悅,但是在田糕那堪比X光的嚴一點也沒有覺得不自在。他從容地拿著準備好的工具站在田糕麵前讓她躺下。
田糕注視著他的手,心中的執念越來越大。
她打量了一下這個醫生。他的個子很高有一米八左右,雖然戴著口罩遮著一半臉,但能看出他眉目俊朗。
她特別喜歡那雙手,所以連帶著這個醫生也特別喜歡。
“躺下。”聽著他的聲音,田糕乖乖躺下。
躺下的時候,她注意到了醫生胸口的牌子——岑良,外科。
她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奇特的想法:她想要那個醫生跟她在一起,這樣就能一直看到這雙手了。
“我怕。”田糕躺了下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岑良撒嬌說,“岑醫生,你一會兒能不能輕一點,給我縫好看一點?”
此時的她一點也沒發現自己根本不像平時的自己。
說完,她聽到頭頂傳來了岑良的一聲冷笑。她甚至覺得這笑聲也特別好聽,心中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外科醫生執念越來越大了,大到幾乎不能控製。
岑良語氣平緩地嘲諷說:“醫院的保潔大媽會蘇繡,讓她來給你縫朵花出來?”
“不、不用了,還是你來吧。”田糕平躺著朝他撒嬌似的笑了笑,聲音甜膩地問,“岑醫生,會疼嗎?”
不會撒嬌的人真的撒起嬌來,自己都害怕。
被田糕緊緊地注視著,岑良心中非常反感,嘴上淡淡地說:“不怎麼疼。”
田糕盯著他的半張臉看,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說話的時候眼部的表情很少。
眼部是人表情最豐富的地方,所以,可以想象他臉上整體都沒什麼表情,根本就是個麵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