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田糕、岑良和顧且行三人都過得不太好。
田糕甚至不敢出門。
她主動跟岑良交代了顧且行其實是故意氣他的,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
岑良從頭到尾板著臉。雖然他平時也是板著臉的,但是現在渾身都是低氣壓。
顧且行有空才偷偷給田糕打了個電話彙報情況。
電話一通,他就開始認錯。
田糕問:“怎麼樣了?跟顧爺爺解釋清楚了嗎?”
顧且行無奈地歎了口氣說:“爺爺根本不聽我解釋。等他氣消了再說吧。最近讓岑醫生……出門的時候小心點。”
田糕:“……”
“放心吧,也就幾天的事情,幾天以後大家肯定都忘了。”
田糕無力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以後,她去找岑良認錯:“都怪我,我不應該答應顧且行幫他騙顧爺爺的,現在還連累了你。”
岑良第三者插足,讓顧且行又變回剩男的事情在博遠小區裏傳得沸沸揚揚。
不過,過了半個月,大家都消停了下來。這讓田糕鬆了口氣,再過一周岑爺爺就要回來,要是他知道這件事血壓一定又要升高了。
這半個月,田糕都不鬧著周末要出門約會了。
周六晚上吃飯的時候,岑良拿出了之前買的紅酒。這是他之前特意買來表白用的,卻一直沒有用上。
“怎麼忽然要喝紅酒?”田糕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岑良拿出了兩個杯子,一邊倒一邊說:“紅酒可以增進食欲。其中含有糖、氨基酸、維生素、礦物質可以不經過預先消化,直接被人體吸收,對體質弱的人來說非常有益。”流水聲襯得他清冷的聲音特別好聽。
說白了就是忽然想喝了,還扯出那麼多借口。田糕也不拆穿他。
岑良把倒好的酒遞給了她。他隻要一彎腰,高大的身體就能把她籠罩在陰影下。因為在家,他白色的襯衫上麵的兩顆扣子沒有扣,難得看起來有些隨意。
精致的高腳杯,透明的紅色液體讓普通的晚飯多出了幾分浪漫的味道。
在岑良的注視下,田糕隻覺得入口的紅酒香醇中帶著甜美。隻喝了一杯,她的臉就紅了起來,粉嫩粉嫩的。
從來都是岑良燒飯,田糕洗碗的。
吃好飯,田糕正要收拾桌子,忽然燈全暗了。
就在她驚訝得要出聲的時候,岑良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說:“不急。”
岑良從身後抱住了她,鼻子輕輕摩擦著她光滑的脖子。
“別鬧,去把燈打開。”田糕推他。
“喝酒亂性。”岑良慢慢親吻起了她的脖子。
這個詞這樣用不好吧?他要喝紅酒就是為了……他剛剛可沒說!
田糕沒想到岑良可以這樣一本正經、言簡意賅地調情。
但他這四個字確實得逞了。田糕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軟了下來。她收拾著碗筷的手越來越淩亂,後來幹脆放下了它們,朝上去撫摸他的臉。
岑良把她轉了過來,麵朝他,親吻著她的唇。
看意思是就要在這裏把她辦了。
田糕早就暈暈乎乎的,不知身在何方了。
黑暗中,人的感官更加敏銳,周圍全是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和醉人的酒香,一點點細微的聲音全都被忽略了。
忽然,家裏的燈全都亮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
正沉浸在岑良的溫柔裏的田糕被這一聲大喊叫回了魂,嚇得渾身一顫。
岑良也停了下來。
“岑、岑爺爺?你怎麼回來了?”看到岑爺爺站在門口,田糕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岑爺爺不顧還在門口的行李,鞋也不換,拿起門口的一根魚竿就衝了進來,青筋暴起地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孫子!你在對小田做什麼!你有臉跟顧且行搶,有臉當小三?看我不打死你!”
岑爺爺是真生氣了,魚竿全往岑良身上招呼,下手一點也不留情。
岑良就開始挨了幾下,後麵都在躲。
“你小子還敢躲?反了!”岑爺爺完全沒有章法地拿著魚竿往岑良身上戳。
“岑爺爺!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田糕著急地去拉岑爺爺。
岑爺爺氣笑了:“誤會?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是誤會?你說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被這麼一問,田糕都沒臉見岑爺爺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我們是正當關係。”岑良說。
他冷淡平靜的聲音加上這理直氣壯的語氣把岑爺爺氣得不輕,氣得他早就忘了自己孫子說話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