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岑良下班回來,發現家裏的氣氛有點不一樣了,爺爺居然主動跟他打了招呼。
要知道過去的一個多星期,岑爺爺一句話都沒跟他講過。
晚上吃飯的時候,岑良知道顧且行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
吃完飯,跟田糕下了幾局看了會兒電視,岑爺爺洗澡睡覺去了。
田糕最近也是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了,早早地洗了個澡回了房間,拿起了手機,等著岑良。
這些天,因為岑爺爺,田糕一直很小心不跟岑良有什麼接觸,唯一能交流的時候就是晚上這會兒用手機。
沒一會兒,她收到了岑良的消息。
“開門。”
看到這兩個字,田糕緊張了一下,臉都紅了。
這些天晚上,岑良經常會以簡短的語言誘騙她開門。她一直都是拒絕的。
但是今天她有些鬆動了,因為終於跟岑爺爺解釋清楚了誤會,岑爺爺也不生氣了。
岑良住在她對麵,他們就隔了一條走廊兩扇門。他們已經快兩個星期沒有機會相處了。
想到這裏,田糕回了個“好”字,然後走到了門口,隔著門聽著外麵的動靜。這種感覺真的是又興奮又緊張。
沒一會兒手機又震了。
田糕輕輕地把門打開了一條縫,看到岑良就站在門口。
門剛剛打開,岑良的手就抵住了門,防止田糕反悔又把門關上。還好田糕隻是輕微抵觸,他很輕鬆地就推開了門進來了。
“你輕點——”
田糕話還沒說話,岑良反手關上了門,一把拉住她把她推到了門上,吻上了她的唇。
他不喜歡講話,直接用行動證明了他有多想她。
田糕環住了他的脖子,不能自已地回應他,在換氣的間隙模糊不清地說:“岑良,我想你了。”
岑良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
就在這時,田糕感覺到了背後的門震動了。
“岑良!你個死小子給我出來!”外麵,是岑爺爺拿著魚竿一邊大喊一邊敲門。
又被岑爺爺抓個現行,田糕嚇得渾身僵住,覺得再也沒臉麵對岑爺爺了。
岑良卻吻著她沒有停。
“死小子!別給我裝死!我聽見你進去了!你要是不出來我把整個樓道的鄰居全喊過來!”岑爺爺大喊,“出來!小田!開門。”
“快開門!”田糕嚇得用力去推岑良。
岑爺爺這招實在太狠了,岑良不得不停下來。他單手抵著牆低著頭,調整著呼吸,臉都要黑透了。
被鬆開的田糕立即捂了捂發燙的臉,整理了一下衣服。
岑良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
一開門,岑爺爺就拿著魚竿衝了進來,先戳了他一下,問:“你們在幹什麼!死小子!半夜往田糕房裏竄,小心我報警!”
田糕尷尬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告訴你!雖然誤會解釋清楚了,但是你們這樣是不行的!小田是我老師!你是我孫子!這輩分不行!”岑爺爺堅定地表明立場,說著,還不解氣地拿著魚竿朝岑良戳了幾下。
田糕:“……”其實這老師不是真老師啊!
“你說!你剛剛在做什麼!你怎麼這麼混賬!”
“檢查身體。”岑良丟下四個字,黑著臉出了房間走到對麵關上了門。
“……”
岑爺爺看岑良走了,看了一眼紅著臉的田糕,冷哼了一聲提著魚竿也走了。
關上門,田糕崩潰地躺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岑爺爺宣布了一個決定——把田糕趕回去。
“小田啊,你還是回去住吧。每天跑來跑去這麼遠也不方便,而且我身體也好了不用照顧了。”岑爺爺微微低了低頭,表現得很內疚。
在這裏住的太舒服,田糕都快忘記自己是寄人籬下了。她當初住進來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趕她的會是岑爺爺而不是岑良。
岑爺爺這麼直接地讓她搬回去讓她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她低著頭說:“好的,上完課我就回來搬。”
“不行。”岑良一口否決了岑爺爺的決定。
岑爺爺瞪向岑良問:“這家裏到底誰說的算?我可是你爺爺!”
岑良不直接跟岑爺爺起衝突,而是問:“為什麼要讓田糕搬走?”
“因為我不能讓你們在一起!”岑爺爺氣得早飯也不吃了。
“為什麼?”岑爺爺之前對田糕比親孫女都好,岑良大概是怎麼也沒想到爺爺會這麼反對。
岑爺爺氣笑了:“因為你們不合適!小田算是我老師,你是我孫子!輩分不能亂。”岑爺爺有時候就是暴脾氣加一根筋。他認定的事情是怎麼也不會改變的。
這個理由實在是……田糕可以確定岑爺爺是認真的。她現在特別後悔當初下棋下贏了岑爺爺。
岑良語塞,過了一會兒才說了兩個字:“封建。”
祖孫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讓。
平時,岑良雖然淡漠但對岑爺爺絕對是沒話說,爺爺在他心裏的地位超過了父母。岑爺爺對岑良這唯一的孫子也是引以為傲的,兩個人幾乎沒起過什麼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