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長到一歲時斷奶,何氏接外孫女兒久住,崔恪和甄珠趁這時間去到雁門遊玩。
正值春夏交替之際,一路向北,高山湖泊,大漠黃沙,車馬行了大半個月,終於到達這座偏僻卻熱鬧的邊塞小城。
手抓羊肉,清湯蕎麵,各種小吃的叫賣聲不絕於耳,甄珠坐在馬車裏,掀開窗簾,指著兩邊街道的攤位,跟崔恪一一介紹。
她說得眼珠晶亮,直咽口水,崔恪寵溺地笑笑,命仆人將她最喜歡的幾樣買來,一起品嚐。
你一口,我一口,兩人黏黏糊糊地吃著,有情人哪怕做最日常的小事,心裏麵也是甜滋滋的。
馬車繞城轉了一圈,甄珠帶崔恪領略了一番雁門的風土人情。
漸漸,夕陽落下,淡黃的餘暉籠罩前路,車輦在一處簡約古樸的宅子前停下。
“我們不住客棧嗎?”甄珠埋在崔恪懷裏睡醒,迷糊問道。崔恪第一次來雁門,沒聽他說提前租賃或購買了宅子。
崔恪半抱著她下車,微笑道:“以後我們每次再來,都住這兒。”
甄珠定睛,一下呆愣。
這是六年前爹娘離開雁門時賣掉的舊宅,她疑惑地望向崔恪。
崔恪牽著她邊走邊解釋:“懷孕那會兒你說想來雁門,我就著人準備了。”
他指著院中的布置,溫柔又體貼:“花高價買回來的,之前的陳設盡力恢複了,珠珠,你看看合心意不?”
多虧有翠丫和甄珠身邊的幾個舊仆,依照他們口中從前的雁門甄府,崔恪畫好設計圖紙,找人重新翻新修整。
偌大的庭院,兩邊植有桃李,中間鋪著碎石小徑,轉過遊廊,清澈溪河,一隻烏篷木船拴在岸邊。
甄珠的記憶中也有一隻這樣的木船,是爹爹為她建造的,夏天躲在裏麵劃水乘涼、釣魚捉蝦好不快活。
是甄珠童年的一方小天地了。
去長安那年,能帶上的小玩意兒都帶了,偏這隻船,體型笨重,無奈被父母送於他人,當初甄珠還因為不舍,掉了幾滴眼淚。
船應該不是當年的那一隻,可甄珠為崔恪的細致,感到心暖。
看到甄珠眼中含水欲滴,崔恪摟緊她的腰,好笑打趣:“這就感動了,感動的話,珠珠晚上好好回報我。”
“回報”二字咬得極重,手還摸著她腰上的軟肉揉啊揉。
“這一路上,我還沒縱著你嘛?”甄珠嬌嗔。
遠離長安,寶寶不在,兩人整日膩在一起,他猛足了勁貪歡,一路上隨心所欲,隻可憐甄珠,怕趕馬的下人聽到,手絹咬濕好幾條。
崔恪低聲與她耳語,半真半假地:“你老說趕路累,我都沒盡興過。”
“你還有臉說。”甄珠瞪他,虛扶了把腰,有些委屈了,“我腰都快斷了。”
崔恪自知理虧,親了親她的額頭,討好著:“晚上不碰你的腰。”
“誰信你!”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崔恪能忍住不碰腰,能忍住不碰別的地兒嘛。
打情罵俏著,崔恪拉著甄珠去了偏廳用膳,依然是幾道具有雁門特色的菜肴。
甄珠要喝酒,喝最烈的竹葉青,崔恪擔心她醉酒誤了後邊的好事,哄著她先吃飯,等回房陪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