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連城,在你抓了我兄長那日起,我們之間的緣分便已經斷了。”慕瑾鳶毫不留情的回答,冷漠的表情下,完全看不出他的內心也痛的快要流血了。

若是可以,慕瑾鳶多麼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隻有幾年的生命而已,就算是沒有今日的事情,慕瑾鳶與百裏連城的夫妻情,也隻有三年的時間而已,可百裏連城卻連這三年都等不及嗎?

冷冽的目光射向百裏連城,慕瑾鳶向後退了一步,靠近青靈,護著她向後方而去。

已經確定百裏連城不會就此放他們離開,慕瑾鳶隻得拖延時間,隻要等到她的人做好準備,就算是百裏連城下必殺令,他們也能離開皇宮。

而出宮之後,慕瑾鳶自然不怕會被百裏連城捉住。

或許是一直有所保留,或許是真的忙的忘記了,慕瑾鳶許多的勢力暴露在百裏連城眼中,卻將最初安排的那條退路隱瞞了下了,那才是慕瑾鳶真正的底牌。

隻要慕瑾鳶想要離開,沒有人能夠留得住她。

“菱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百裏連城皺眉,始終沒有下令攻擊,卻也沒有讓禦林軍退去。“菱兒,我們回去,我再向你解釋。”

“解釋?”慕瑾鳶勾唇,卻是冷笑。“皇上想要說葉傾寒並非我兄長,皇上將他囚禁,甚至動刑幾乎至死,隻是忘了他是我的兄長,更忘記了知會我一聲?”

百裏連城語噎,他無法否認慕瑾鳶的話,因為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知道慕瑾鳶不會原諒傷害她親人的人,討厭被背叛。

隻是,百裏連城一直心存僥幸,認為自己是不同的,在慕瑾鳶心中是最重要的。

至少,他囚禁葉傾寒的事情,慕瑾鳶不會知曉,更不會與他情斷。

“菱兒,你我患難與共,這麼多年的情意,真的比不過一個連認你的勇氣都沒有的哥哥嗎?”單手負在身後,百裏連城心痛的問話著,手卻已經攥成拳頭,心中的怒火不知多麼的旺盛。

“共患難嗎?”慕瑾鳶嗤笑,虧得她一直在原諒百裏連城,可百裏連城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她的底線,在暗中做了那麼多的手腳。“夫妻之間,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但應該互相尊重,尊重對方所尊重的一切。百裏連城,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

目光落在葉傾寒身上,慕瑾鳶眼底湧現出淚光來。

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若非因為青靈的一時不忍,將會徹底消失在她的生命裏,而她卻一無所知。

更可恨的是,傷害她至親的人,竟然是她的枕邊人。

“百裏連城,你我之間,從此恩斷義絕。”抽出軟劍,慕瑾鳶玉臂一揚,裙擺隨風飄落了一片。

割袍斷義,從此夫妻情斷。

怔怔的看著慕瑾鳶的舉動,百裏連城眼神幽深,痛楚如泉水一般,滔滔不絕的湧出。

他此生唯獨的摯愛,卻在這裏與他劃清了界限。

此刻,百裏連城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他隻是想守護住兩人的感情,可卻傷了慕瑾鳶那般的深。

“我們走。”低喝一聲,慕瑾鳶右手握劍,左手拽住葉傾寒的一片衣衫以及青靈的衣袖,朝高牆躍去。

既然百裏連城不讓人動手,她何不利用時機。

在轉身的時候,慕瑾鳶的視線掠過那些屬於她的人馬,讓眾人不要按兵不動。

既然與百裏連城已經撕破了臉,那麼就盡可能的保存實力吧。

宮外,接應慕瑾鳶的人,已經到達,慕瑾鳶當然要留下宮中的眼線,埋下這些人是十分不易的,慕瑾鳶不願折損。

“全部退下。”在慕瑾鳶離去的那刻,百裏連城也縱身躍起,並命令禦林軍退下。

有些事情,沒有外人在,百裏連城才方便與慕瑾鳶說,否則他要把禦林軍全部殺了滅口,有些過火。

重點是,刀劍無眼,即便慕瑾鳶功夫再好,百裏連城也不願意看到慕瑾鳶陷入廝殺之中,受到丁點的傷害。

百裏連城不會知道,他今日的舉動,救了他的孩子一命。

若真的這般撕殺下去,隻怕慕瑾鳶不受傷,也會累到流產,畢竟慕瑾鳶的身體情況特殊,懷孕實屬不易。

帝後先後離去,禦林軍以及隱藏在暗處的那些人,都不明所以。

一直沒有聽聞帝後不和,怎麼忽然就一個劫獄,一個追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