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把載清扶到禪房內，韞娥給他察看身體，張啟靈卻有話要同空至講，被他給引了出去
\"你認識我\"
空至猜到他會這麼問，撥弄佛珠的手停頓了一下
\"佛經苦諦言人生來便是苦，隻有信奉佛家教義，方能自身解脫，施主，可否記得這句話\"
記得還問你
張啟靈搖了搖頭
\"不急，等格格治好了王爺，我再告訴施主\"
張啟靈神色有些陰鬱，見他不再說話，轉身直接推門進去，理都不理他
空至俗家姓陳，名桑原，是中原人，年輕時出家，犯了戒，便被判定渡化失敗。祖師自持苦修，將他奉為聖子，研究大乘教義，可是後來他才知道，祖師為了能夠得到感召寺皇賜舍利與聖經，將他定位傳承之人，說他有一日會涅槃成佛，可是他破戒了
功虧一簣，感召寺法觀內因為佛經分歧而分化，內鬥嚴重，大部分被俗世 同化，卻依舊待在寺院內掌權，與其說是寺廟，不如說是被皇家扶持起來的一個利益體，這裏還俗的僧人掌握著寺廟皇家賜予的田產和僧人，肆意搜刮寺廟的僧人和錢財
空至想反抗那些人，讓感召寺留住，可是他破戒了，這個借口足以讓他這個被祖師用來獲得利益的聖子墜入塵埃，一文不值
\"桑原，現在我沒有能力留住感召寺，英布掌控了東北政權，住持要將感召寺拆了蓋教堂那便拆吧\"
\"王爺可曾想過，那些受感召寺庇護的百姓，他們屬於感召寺，若是感召寺沒了，那那些人，就徹底沒了庇護，這是您想看到的嗎？\"
韞娥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隻知道
韞娥抬眸看了一眼載清真和戲本子裏僵屍一樣的見，有些被嚇到了，雖然他長的很好看，但是架不住他這和吸了大煙一樣的臉
\"你是不是偷偷吸大煙了？\"
\"沒有\"
載清緩緩閉上眸子，他都沒心情和韞娥開玩笑，他現在感覺很不好，張啟靈也看不出什麼，載清的冷汗都下來了
\"我在阿瑪的書房裏看過一本丹經，欽天監招了兩個道士，後宮裏的妃子有一個也是這個症狀，那個辛貴人口鼻流血，臉色慘白，皮膚發紫，大半夜的坐在轎攆上，跟話本子裏的女鬼似的\"
載清忽然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
\"韞娥，說重點\"
\"哦\"
韞娥直起身子，垂眸思慮了片刻
\"你是不是去過地下\"
載清猛然睜開眸子，一雙眸子直直的看向她，張啟垂眸，目光落在他脖頸清晰的血管上，他抬手，手指撫上了他脖頸上深色的血管，微微皺眉
\"有東西\"
\"辛貴人之前是被種下了蟲蠱，阿瑪賞了她一粒丹藥，丹藥裏有幼蟲卵。寄宿在血液內瘋狂生長，最後會將人體內血液全部吸收，血盡而亡，那道士擺了法壇將蟲蠱逼了出來，他這個和永懷那次也很像\"
\"不行，蟲子已經快漲破血管，強行逼出來，他會死
張啟靈的話讓載清如墜冰窟，隻是他自己卻沒有多害怕，反而冷靜的思考自己是怎麼把這東西給弄到自己身體裏了
\"那該怎麼辦？\"
\"我去找瞎子\"
張啟靈說完直接走出去了，韞娥回頭看了一眼載清，抬腳要跟上去，還是在原地停頓了一下
\"是康海嗎？\"
載清平靜的閉上眸子，輕搖了搖頭
\"是韞穎，她給我的東西，我從不設防\"
\"皇姐，她為什麼要你死\"
載清睜開眸子望向韞娥，極深的瞳孔倒映出她的麵孔，載清忽然垂眸笑了，笑意溫和直達眼底
韞娥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