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女聲將他從回憶裏喚醒，張啟靈緩緩睜開眸子，麵前之人和他記憶裏拿著刀砍死一個太監的小姑娘重合
沒殺過人的格格舉著砍柴刀，把宮裏派出來追殺她的人給砍死了，她那時年齡那麼小，不大點的小人，殺了一個成年人
然後就是小姑娘打了旁人用要飯碗羞辱她的人，偷偷的打了一頓
那時小姑娘身上有一股不怕死的戾氣，想必是怕極了，打算破罐子破摔
那是她的想法是
我生來尊貴，絕不為奴
可是後來，亂世之中也是九死一生，她學會了適當服軟，蟄伏咬人
張啟靈意識逐漸落入了回憶裏
好厲害的小姑娘
\"你叫什麼名字？\"
\"………\"
\"你是啞巴嗎？我叫，我叫瓜爾佳.韞娥，你救了我，我會記著你的\"
韞娥伸手拍了一下張啟靈，張啟靈猛的睜開眸子，側頭看向韞娥，隨後韞娥被推開，黑瞎子一張臉懟了上來，張啟靈往後退了兩步
黑瞎子伸出兩根手指
\"啞巴，這是幾？\"
張啟靈沒理會他，抬腳往前走，韞娥在黑瞎子旁邊輕笑一聲，抬腳直接跟上去
\"身體不舒服嗎？是想到什麼了？\"
張啟靈微微抿唇，側頭看向她，動了動唇瓣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想說就不說，你這個人還真是懵保守住秘密，因為你什麼都不說，這樣，其實，很好\"
韞娥俯下身，從懷裏摸出一根火折子吹亮，火光映照出張啟靈的側臉，將他淡漠的瞳孔應了發亮
察覺到熱度的張啟靈偏過臉，躲開韞娥企圖透過火光看清他的目光
\"張啟靈\"
張啟靈輕挑了挑眉，微微側頭，目光看向了她身後的黑瞎子，眼神詢問
她怎麼知道我叫什麼，你告訴她的？
黑瞎子心虛的輕咳一聲別過頭去
\"哎呀，快找舍利，舍利在哪呀？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們不會在這坑裏修個塔供起來吧\"
\"我對張寵的機關還是有所了解的，雖然很危險，但是勝在很陰險，俗話說就是，有些缺德行，如果這裏是用來養屍的，我倒是覺得，不會有什麼危險，第一，這裏都是奴才，第二，張大人很討厭屍體，第三，他有著很強烈的尊卑觀念，他覺得奴才不配被放入佛家寺廟接受供奉，所以，舍利應該不在這裏，我覺得他應該偷著藏起來了\"
黑瞎子嘖嘖兩聲，他沒想到居然還有被荼毒如此的腐朽之人
\"張寵有一個妻子，據說就在這裏，他的妻子，是皇姑母的女兒，龍玉郡主，阿瑪唯一的長姐獨女，身份尊貴，張寵出身是個泥瓦匠，但是他手藝不錯，十分得小郡主喜歡\"
\"那用你們的想法，豈不是不配\"
\"不配，自然是不配，所以張寵這個人之所以如此看重尊卑，一個人，越在意的東西，那東西往往是他的缺陷，泥瓦匠出身的駙馬，成了上位者後，他以前厭惡的尊卑如今成了他最在意的東西，他的妻子亡故，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韞娥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把火折子往前舉了舉
\"所以，那些貴族裏，也就隻有我還稱呼他為一聲張大人\"
黑瞎子不禁怪異的看向韞娥
\"所以，他才肯幫你殺了田中\"
\"當然不是，不過我可是給了他自尊，比起張本中那些讓他搖尾乞憐的人，他還能找誰？\"
黑瞎子覺得韞娥這個小姑娘有點心機，韞娥側頭對黑瞎子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我有錢，我有很多的錢，做格格時，我的田產可是很多，被趕出皇宮後，我幾乎查無此人，也沒人知道還有個格格有這麼多的財產，那些，都是額娘和舅舅，還有容煊表哥留給我的，雖然不算是我的，但是我也隻能心安理得的受著，畢竟我也要活著\"
幾個人摸著黑往前走，黑瞎子不用打亮就可以給兩個人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