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一路順利地前進,至今沒有遇上大規模的阻擊隊伍,這讓幽雪為自己的神算而感到慶幸。原本以一個部落的力量去進攻一個定居者的王國就不是明智的舉動,因為兩者的規模相差實在太大。就算是人口最多的部落與一個普通大小的定居者王國相比也不過是一個行省與一個王國之間的比例。不過若是刑天部落這樣的武裝強大的部落,傾一族之力勉強打下一個國家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此刻幽雪擁有的僅僅是刑天部落三分之一的力量,何況沙丘部落的軍事力量在所有的大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若是敵人完全準備好了正麵衝突,以此時的刑天東方軍來講毫無勝算。因此,幽雪決定展開閃電式的突襲,在沙丘王國的三大王牌軍隊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攻打下它的首都,赤風城,脅持羅絲女王和整個長老議會團,直到他們賠償了足夠的金額後才放人,至於沙丘王國事後是否會報複,那就不用操心了。
隻要部落的軍隊一離開王國境內,論打野戰的話,一個定居者王國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一個遊牧部落的對手。更何況,羅絲女王的暴政已經讓很多人埋怨連天了,如果自己動手推翻她的王權,是不是反而會在沙丘王國更受歡迎呢?幽雪妄想著。
“大人,前方有戰鬥的反應。”靈目提醒正在YY的幽雪。
“什麼,戰鬥?”幽雪如夢初醒,不禁暗罵自己的大意,YY起來把重要的大事給忘了。
“大人不用驚慌,好象隻是一些暴民的騷亂而已,而且他們的目標也不是我們。恩,應該說他們似乎還未發現我們。”靈目解釋道。
“哦?又是暴民?有意思。”幽雪饒有興致,“把偵測術的影象傳導到這裏來,所有部隊潛伏待命。我倒要看看前方的戰鬥到底是怎麼一會事情。”
不一會兒,影象接通了,在部隊的正前方的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團扭曲的影子,隨即影響慢慢地變得清晰起來。戰鬥的局麵非常的奇怪,一邊是兩三百個衝動的暴民,另一邊則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身穿一身常見的沙丘王國的士兵鎧甲,手中緊握一把黑色的大刀,左臂有明顯的弓箭造成的傷口。
“狗,羅絲的走狗,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吧。”一個胡子喇渣的黑臉大漢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平時你們不把我們當人看,逼我們做繁重的勞動,稍有怠慢就動手鞭打。過的生不如死的日子。今天老子要加倍地奉還!”
“殺了他!”一個蓬亂著頭發,麵色枯黃的婦女瘋狂叫囂道,“我的兒子和丈夫都是讓那萬惡的羅絲的軍隊給逼死的。我要扒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吃他們的肉,以解我心頭恨!”
“殺,殺光他們!”暴民們激動地怒吼著,舞動著手中的農具改造的兵器。
少年的身邊散發出了強大的氣勢,以至於那些暴民雖然大叫著,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先上前砍第一下。笑話,沒看見那把黑色的大刀嗎?那黝黑的顏色是長期砍殺人的鮮血所凝結成的顏色,第一個衝上去的人肯定是吃刀子的份。大凡成為暴民者,平日裏也是膽小怕事的主,要不是實在逼急了,恐怕這輩子也不會起來暴動,然而那骨子裏的怯懦本性往往到了關鍵時候就又會暴露出來,比如現在。少年冷冷地說道:“懦弱鼠輩,不敢與強大的對手正麵的交鋒以聲討自己的正義,卻欺壓落單的難民以發泄自己仇恨的欲望,躲藏在陰暗的角落中恨得直咬牙,企圖把自己的不幸淩駕在比自己更弱小的存在之上,以滿足卑賤的心理平衡。真是可憐啊,在強者麵前做一條卑賤的狗,在弱者麵前耀武揚威地顯擺自己,一輩子隻能沉溺於這種腐爛的弱智心理中,說你們一聲賤民,又有什麼怨言嗎?”
暴民們的文化水平不高,聽不大明白少年的話語,但是最後那句“賤民”是罵他們還是很清楚的。“喲。”一個黃臉的婆娘陰陽怪氣地說道,“看來這小雜種還是頭對咱們的女王蠻忠心的狗呐,不知道是不是羅絲那條老母狗生的狗崽子呢?”
不想這話卻讓一直冷靜而有孤傲的少年無比地憤怒了,大刀一揮,竟然讓那個距離他有五步之遙的黃臉婆的腦袋象西瓜一樣瞬間爆裂成兩半,血漿和腦漿迸裂開來,濺射得四周的人滿頭滿臉。少年陰森地說:“我最後警告你們一次,第一,不要擋我的路。第二,不要說羅絲女王的壞話!否則,她就是下場。”
“他竟然殺人!”“他竟敢當著我們那麼多人的麵殺人!”驚恐和憤怒席卷了整群的暴民。
原先渴望在落單的士兵身上發泄折磨的欲望以體驗勝利者的心情的扭曲的他們再一次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反差的心理讓他們徹底地瘋狂了。
“衝上去啊,他再厲害也隻有一個人!”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暴民們一擁而上。
“想死的,我盡可以送你們一程。”少年飛快地橫掃了三刀,圍上來的人群紛紛倒下。
第一排的人頭顱都飛到了空中,第二排的人全部腰斬,第三排的人膝蓋以下悉數斷裂,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滾。鮮血越發刺激了暴民們,他們狂熱地不斷地衝向了少年,少年的刀法倒也很簡單,也很實用,就是普通的豎劈,橫掃,斜斬,就是速度比正常人快了數倍。他的刀鋒利而又沉重,所到之處,不管是兵器還是人骨都利索地一刀兩斷。
遠處觀戰的幽雪不禁有些驚訝,這少年的功夫絕不是一般的沙丘王國的士兵,據她所知就算是沙丘王國的精銳部隊也不過是以一敵五十左右普通人的水平,而眼前的少年已經斬殺了大約一百多人了,那幹淨利落的手法絕對是戰場最強的技能。雖然幽雪自信也能夠憑借一己之力消滅所有的暴民,但是擁有這份實力的人在現在的部落軍隊中卻沒有幾個。在她的印象中,唯一能和眼前的這位少年匹敵的也隻有魄澤王的次子,當今的太子,柒影殿下。
“就讓你們在這份狂亂中欣賞自己的碎片飛舞的樣子吧。”少年的手速越來越快,最終黑色的大刀與他的身影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黑色的旋風,頓時那旋風如同絞肉機一般將人的身體吸進去,吐出來的是內髒,骨骼和斷肢,血花漫天飛舞著。三百餘人的暴民隊伍不一會兒就剩下了不足十餘人。終於恐懼壓倒了憤怒,暴民們在“他不是人類”的驚呼中四下逃竄。少年並沒有追趕,在他的眼裏,這些人格被扭曲的人們無非是一些喪屍,傀儡,蛆蟲,破碎的人偶罷了,殺與不殺都沒有多少的價值。他緩緩地收起了刀,準備離去。突然卻又緊張了起來。順著他的目光,幽雪發現,又有一支部隊,從地平線揚著塵土衝了過來。
沙漠狂蜥騎士,那是赤風城的直屬近衛軍的部隊。沙漠蜥蜴是一種很普通的沙丘王國的軍用坐騎,比起載重力雖強,速度卻相當緩慢的巨足盾龜來,確實更適合執行軍事任務。但是沙漠狂蜥卻並不多。沙漠蜥蜴通常為群體生活,個體大小也是相差無幾,然而一旦出現了個體大小遠遠超過同類的巨獸,就會毫不留情地將同類全部吃掉,成為沙漠上的孤獨王者,那便是狂蜥。沙漠狂蜥的脾氣往往非常暴躁,攻擊力和攻擊欲望也無比的強盛。能夠馴服沙漠狂蜥的人無疑是一個難得的勇士,而眼下這支飛速突進的騎兵隊就是清一色的狂蜥騎士。
看著來人的逼近,少年沒有選擇逃跑,在狂蜥的速度麵前,逃跑沒有任何的意義。更何況,從剛才對付暴民的態度來看,逃跑也不是他的風格吧。
各個拿著尖銳的長槍的騎兵們將少年團團圍住,其中一個象是隊長的人物走上前去,用他的槍尖對著少年。少年也不甘示弱地舉起了大刀回應。所謂的武者,是可以用眼神便能交流的人物,更是可以用氣勢交流的戰士!兩者對峙了許久,騎兵隊長終於放棄了他的無言的勸降行為,揮了揮手中的槍,命令他的部下:“上頭說,捉不到活的,帶個腦袋回去也可以。”
話音剛落,所有的騎士都如同暴射出去的弓箭一樣,迅速地將手中的槍朝少年刺去。看得旁邊觀戰的刑天部落的士兵們一陣讚歎,這樣的爆發力就算在部落中也是少有的精鷹啊。而現在,一下子就聚集了二十餘人。四麵八方的長槍眼看就要把少年刺成一隻刺蝟了,卻見那少年猛地向上跳起,起跳竟然有一人多高,大刀猛烈地揮舞著將所有的長槍彈開。正規軍的兵器到底比暴民的農具堅固許多,沒有一支長槍被斬斷,不過也可能是武器中灌注了騎士們的武者的能量而已。把吸收到的空間能量轉化為自己的生命能量並灌注到自己的拳腳或武器中戰鬥是每一個武者都必須學會的基礎技能,充滿能量的武器通常會比普通的武器擁有更高的機械強度和穿透能力。一時間,少年和騎兵們打得難解難分,長槍和大刀的碰撞的聲音回蕩在廣闊的沙漠上。騎兵們每一個人的實力都比少年略差些許,但是人多勢重,又懂得精密的團體配合作戰,一時間在少年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傷口。在看少年這邊,大開大合的招數完全是以一敵眾的打法,倒也勉強能夠支撐得住。
“這樣下去,少年會輸的。”幽雪緊鎖著眉頭,“頻繁地使用大範圍的攻擊招數,體力消耗太大了。這樣下去,他支撐不了多久了。”
果然如同幽雪所預料的,沒過多久,少年的動作就慢了下來,大刀的舞動也越發顯得笨重。騎兵們趁機用長槍在少年的身體周圍圈起了一個牢籠,用槍身死死地壓住少年的身體,使他動彈不得。
“結束了!”唯一站在圈外的騎士隊長大喊著,高舉手中的長槍,做穿刺前的衝鋒動作。
那槍尖流動著的是一團凝聚著的明晃晃的能量波動,高頻率震動量子。
突然,被壓製的少年仰天一聲狂嘯:“天上天下,唯我獨狂!”話畢,以他的身體為中心,一個金色的球型護盾狀的能量波發散開來,瞬間震飛了壓製他的所有騎士。與此同時,騎士隊長的長槍也刺了過來,少年渾然不顧被刺透的危險,迎著槍尖就衝了過去。
“難道他想同歸於盡?”所有的人都這樣地想著。
在槍尖觸碰到少年胸口的那一刹那間,少年猛地一個側身,硬生生地躲過了被刺穿的命運,槍尖順著他的腹部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溝。“什麼?!”騎士隊長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把大刀就已經劈落,砍下了他的腦袋。
“這個少年我要了!”幽雪興奮地說道。
“什麼?”靈目被這句“大膽的表白”嚇了一大跳,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大人竟然有了這樣的嗜好!他尷尬地說道:“你看,大人。我知道你已經三十出頭了還沒有嫁人,心裏肯定是萬分的焦急。但這種事情有豈是著急能夠急得出來的?我也明白族裏能配得上你的男人幾乎沒有,但怎麼看那個少年武功再好,也是個未成年。您還是考慮一下年紀大一點的比較妥當啊。”
“你瞎說什麼呀!混蛋!”幽雪的臉難得地紅了一下,“我是說抓住那個少年,盤問一下敵人的底細,你滿腦子的邪念想到哪裏去了?”
“原來如此。”靈目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再說了,你不覺得那個少年的身份很值得探究嗎?”幽雪提醒道,“無論是暴民還是正規的士兵都和他過不去,他到底是誰呢?我真是期待啊。如果他是一個叛逃的軍官就好的,以他的武功完全有這個可能。這樣我就可以收買他為我所用了,哈哈。我真聰明。”
看著又在做白日夢的長官,靈目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大凡有本事的人都有一骨子傲氣,哪裏有那麼容易就被你勸說的?
正當刑天部落那邊正在討論著“俘虜的收編問題”的時候,騎兵隊那裏卻是一片驚呼。“狂戰士!”不知是誰忍不住喊了一聲,原本嚴密的陣型一下子出現了鬆動,那時人類麵對危機時候的本能的慌亂。狂戰士是一種大陸上比較稀有的兵種,那種天生心理能量的波動就比常人強烈數倍的人類,更加容易和空間能量產生劇烈的共鳴反應,在狂戰士的狂暴模式下,四周的空間能量會瘋狂地湧如他的體內,為他所用,在他的範圍內所有的能量元素都在他的絕對控製之下,他就是一切的主宰,所以就算是神思者的神思波的幹擾對於狂戰士來講,傷害也是微乎其微的。不但如此,在狂暴模式下,戰士的破壞力也是直線上升的。一個同等級別的武者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正麵接下狂戰士的一擊的。
果然,在少年更加猛烈的左突右擊之下,騎兵們開始狼狽不堪。不過狂暴也是一個相當消耗精神力的技能,在劇烈的情感波動下,人的精神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所承受的壓力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更何況,少年先前所受的傷讓他流失了不少的鮮血,傷口附近的肌肉也因為勞損而更加加重了撕裂的狀況。根據幽雪的判斷,照目前的狀況來看,大約半個小時以後,那個少年就能解決所有的騎兵,不過到那個時候,少年的身體也報廢得差不多了。考慮到一個殘廢的奄奄一息,甚至可能會死亡的俘虜沒有絲毫的價值,幽雪決定伸出援助的手。
“魔法炮,光頻調率,穿刺狙擊,目標,所有狂蜥騎士,轟鳴!”一道道閃亮的極細的綠光精準地射穿了所有騎士的心髒,他們跨下的沙漠狂蜥也紛紛慌亂地逃竄了。麵對已經變成了屍體的敵人,少年似乎並沒有發現,也可能是他發現了但並不打算停手,狂暴狀態下的狂戰士總是在戰鬥的時候收不了手。直到把所有的屍體砍成了碎片,少年才氣喘籲籲地用大刀當拐杖拄在地上休息。“一切都結束了。”幽雪慢慢地接近少年,她的腳步是那樣的輕盈,以至於直到她接近了少年的身邊,對方才猛然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沒有人會在來傷害你了,當然咯,前題是,你願意乖乖地聽姐姐的話。”幽雪露出了一個她自認為是非常和善的笑容。
少年看了一眼,冷冷地問道:“哼,你也是來領賞金的嗎?阿姨。”
什麼?幽雪的血液頓時上湧,充滿了腦子,漲得滿臉通紅。那小子竟然叫我阿姨!阿姨誒!我有那麼老嗎?晨霧王子與柒影王子相差13歲,與大王子冥空更是相差了19歲,以這個少年十三四五,自己剛過三十的年齡差距,讓他叫自己一聲姐姐應該不為過吧。可那小子竟然無禮地稱我這正值女性黃金年齡的前輩為阿姨,是可忍,孰不可忍!誒,等等,他剛才說什麼,賞金?難道不但有軍隊的專業軍人在追捕他,民間也有賞金獵人的通緝?天呐,這個少年到底犯了什麼罪啊,這麼多方麵的人都跟他過不去啊。對了,那少年一定是誤以為我是賞金獵人了,才故意說我是阿姨的,啊,原來是誤會啊。看來對待小孩子還應該再耐心一點。如此地想著,幽雪的心情又稍微好轉了一些,臉上的血色也降了下去。
“嗬嗬,你誤會了,我不是壞人,對賞金也沒有興趣。”幽雪繼續掛著她的微笑,雖然看上去相當的假,但她還是堅持著,“姐姐我隻是想從你這裏得到一些的,恩,消息。還有啊,我看你也蠻辛苦的,不妨就和姐姐走吧。我會善待你的。”